“你已经为他白白浪费了十六年青春,难道你尚且觉得不够,非得人老珠黄了,方才醒觉?希莱,你别天真了,我已经明明晃晃地问过他了,并且,他也清清楚楚地回答我了,他只把你当同学,仅此而已,再无旁的。”林赫深目眦欲裂,一语道破郭希莱的自欺欺人,浑厚的声音顿时拔高几个度,分外嘶哑,大有怒其不争的架势。
郭希莱恼羞成怒,泪眸瞪视着青筋暴现的林赫深,歇斯底里,大吼,“那又怎么样?要你多管闲事吗?”
咆哮如雷的一声怒吼瞬间穿透门板,直逼安全门后的苏沁和游嘉嘉,两人当即打了个颤。
然而,郭希莱再度开腔时,噙着泪水的话音,非但未见凌厉,反而格外凄婉,“他现在不爱我,不代表他以后也不会爱我,将来的事,谁知道呢?我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有什么问题?林赫深,你说我执着于他,可你又何尝不是执着于我,你为何非要对我死缠烂打呢?有时,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顾及与你的兄弟情谊,才没有选择我。”末了,郭希莱泪眼朦胧,瞪向林赫深,水光潋滟的眸底,不掩埋怨。
林赫深听了觉得可笑,于是,干脆破口大笑,半晌,他止笑,拇指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沁着水光的黑眸,渗着寒,尤为狰狞,“你说这些,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自己吗?一个男人若要爱上一个女人何须十六年,假如他从一开始就不爱你,那么即使你赖在他身边一辈子,他也不会爱你的。况且,你未免抬举我,希莱,你认识他的日子比我长,合该晓得,但凡是他看上的女人,何曾会管那是他兄弟喜欢的女人与否,莫说是他兄弟喜欢的女人,哪怕果真是他兄弟的女人,一旦被他看上,照样二话不说地抢过来,这方是豺狼。”
话音未落,郭希莱杨柳般的身姿摇晃了下,尔后,脚下一踉跄,身子往后倒,林赫深眼疾手快,立马攥住郭希莱纤细的胳膊。郭希莱站稳后,随即,大力甩开林赫深的手,林赫深蹙眉,看着当前眸光怨愤,怒视着他的郭希莱,落空的手蜷缩了下,继而,苦笑。
郭希莱撇脸,双手抱臂,眨了眨眼,把眼眶里的泪水强行逼回去,眸光悠远,眺望着窗外淋淋沥沥的小雨,“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十六年前,我进大学的第一天,于芸芸新生当中,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了,只是,彼时的我没有勇气上前结识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远离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他是哪个专业的,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b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要在茫茫人海当中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直到两年后,我表妹宋仪婠入学,我做梦都没想到,再次相见,他竟然成了我表妹婠婠的男朋友。为什么是婠婠啊?倘若是别人,我大可不择手段地把他抢过来,可是,婠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能伤害她?所以,我只能把这份感情压抑在心里,但求能够时常见到他。”
郭希莱喉咙翻滚,素手压于胸口,缓了缓气,接着道,“他毕业后,自主创业,凭借惊人的才干,很快便在商界崭露头角,彼时,我比他还要高兴,同时,他和婠婠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婠婠偶尔会在他家里留宿,两人已然尘埃落定,我想着大慨婠婠毕业后,他们也就谈婚论嫁了,这样,我也可以彻底死心了。岂料,婠婠毕业后,小姨和姨父想要送婠婠出国留学,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谁知,婠婠舍不得他,不肯去,最后,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婠婠,他俩和平分手了,然后,婠婠出国了。我问他,为什么要放婠婠走,你不是爱她吗?他回答我,就是因为爱,所以才更要放她走。婠婠走后,我鼓起勇气想向他表白,可偏巧又碰上了金融风暴,他一贫如洗,继而,销声匿迹。”
说到这,郭希莱蓦地转身,面向着林赫深,光滑的小脸上全是不甘的泪水,“你想象不到,那两年里,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我甚至连报纸都不敢看,整天不停地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劝慰自己,郭希莱你所爱的男人,岂会这般软弱无能,你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同时,我还要担心他不知去了世界哪个角落,从此,再也不回来了,我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回来了,且是满身荣耀地回来了。我立马辞掉原先的工作,毅然来到了凯东集团建筑部,正当我再一次想要向他表白时,又跑出来了一个赵亦菲,她可不是婠婠,我对她不必手下留情,只是,我没想到,尚不待我出手,他们自己就分崩离析了,我已经付出了十六年的青春,不在乎继续消磨下去,直到他把我放进心里。”
“少了一个赵亦菲,却多了一堆姹紫嫣红的鲜花,这些年来,他何曾缺过女人,同样是毫无感情的漂亮女人,不外乎消遣罢了,可他为何从不消遣你,狡兔不吃窝边草,纵使你再怎么等下去,他也不会回应的,笃定他也曾明里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