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沁,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哥吧,妈真担心,你哥再这么压抑下去,会把自己逼疯。妈不怕与你开门见山,胡靖扬这个女婿,妈要,同时,孟紫怡这个儿媳妇,妈也要。”
“妈,我哥发疯,您怎么也跟着他疯啊?人家是前夫前妻,您这么想未免惊世骇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劝你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
“妈是为你们两个好,小沁,你以为孟紫怡走了,你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一旦孟紫怡当真脱离了你的视线,那么你更加寝食难安,你能保证胡靖扬不会去找她吗?万一他们在异国他乡重逢,继而,旧情复燃,你哭都没眼泪,因此,我们非但不能放孟紫怡离开,还得把她牢牢锁在我们身边,唯有胡靖扬和孟紫怡成为了亲戚,方可彻底断绝他们死灰复燃的可能。”
“呵,敢情在这里等着我呀,亏我还差点就信了她,妈,你说得对,孟紫怡一旦离开了b市,那么她和靖扬就有无限的可能,着实防不胜防呀。哥,你尽管放胆去,我替你善后,哼,自从白湖酒店的事后,我就很是讨厌孟紫怡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何等气不平,料想她也没脸为着这事与我们苏家计较,说白了,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况且,孟紫怡一旦蒙垢,那么她在靖扬心里的地位势必大打折扣,兼且,还能让哥一尝夙愿,如此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只是,我们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药下到她碗里呢,孟紫怡很聪明的,就怕打草惊蛇?”
“小沁啊,哥的下半生可都依仗你啦,事后,你一定要替我稳住小怡,毕竟她的家世,非同一般呐,咱们家实属招惹不起,你是我们此次火中取栗的唯一筹码,事情的发展能否如我们所愿,全得看你啦。”
“是啊,小沁,届时,你一定要劝住孟紫怡,可不能让孟紫怡报警啊,不然,妈就不活了。至于怎么下药的事,妈早就琢磨过了,恰好你们爸爸今晚值夜班,不在家,免得他在场碍手碍脚的。小珩,小沁,待会儿,妈就把药抹在孟紫怡的碗里,到时,妈出面哄她先喝汤,同时,你们也喝几口,好等孟紫怡不疑有他,我打听过了,这药无色无味,孟紫怡不会察觉的。待她晕倒后,小珩,你就把她抱进卧室,哼,孟紫怡那女人害得你神魂颠倒,我们岂能这么轻易就放她走,非得连人带钱收进我们苏家不可。妈都想好了,到时我们把过程拍下来,何愁她不听话?如此一来,日后,无论我们苏家提出什么,孟紫怡都只能忍气吞声,有求必应。”
“好,届时,我们依计行事。”
最后那声“依计行事”是苏沁说的,斩钉截铁,大有冷酷无情的狠毒,听得孟紫怡内心一片苍凉,整段录音播放完毕,孟紫怡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现场死一般沉寂。原来媛媛和靖扬是对的,从前的苏沁早就死在了那次割腕,现下的苏沁,毒如蛇蝎,她半点都不认识,还有,今晚的苏家人,当真是她素来自以为亲如一家的苏家人吗?他们怎么能这般对她啊?回想这六年来,哪次他们苏家山穷水尽时,她没有伸出援手呀?虽则施恩莫望报,望报莫施恩,可他们岂能这般恩将仇报啊?
“小怡……”眼看事情败露,苏母惊恐万状,心脏颠簸得犹如地动山摇,于是,仗着长辈的身份,率先开口。
孟紫怡抬手,嗓音极冷,“苏太太,请不要着急发言,我想先听听你女儿怎么说。”
孟紫怡历来称呼苏母为“阿姨”,眼下,蓦然,变成了淡漠疏离的“苏太太”,苏母瞳孔当即一缩,一颗心蹭地提到了嗓子眼,苏珩眸光惶窘,惊视着孟紫怡,复又低头,无地自容。
苏沁阖了阖目,复而,睁开,一行清泪淌过脸颊,“你希望我说什么呢?事到如今,无论我说什么,都无力回天了。但是,我还真得说两句……”话到这,苏沁偏头,怨望着眉目悲婉的孟紫怡,泣不成声,“孟紫怡,我不甘心,你以为我很恶毒吗?不,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要用我的不幸去成就你的姻缘啊?我时常在想,如果白湖酒店的事不曾发生,那么我们笃定到老都是好姐妹,试想一下,假如今天你是胡太太,我是林太太,那该有多好呀,奈何,天意弄人,我们偏偏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孟紫怡,为什么我爱的男人,他们先爱上的人都是你啊?林奇如是,靖扬亦如是,难道我不值得被爱吗?”
孟紫怡徐徐立起身,泪光涟涟,迎视着眼仁含恨的苏沁,心灰意冷,慢声慢语,“我知道,你一直对白湖酒店的事耿耿于怀,我也认同我欠了你,所以,这段日子里,除了媛媛的事以外,我都尽量迁就你,我甚至为了你和靖扬离婚,为了你亲手拆散了我自己的家,我不傻,你以为我瞧不出来,你对我怨入骨髓么?可我为何依然一再纵容你?心非木石,难道我对你的忍让,你全然感受不到吗?我离婚后,你不顾我的意愿,不停地给陆宇制造机会,过你半个字吗?我已经多次向你保证,我不会和靖扬藕断丝连,我甚至都要远离b市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担心,我害怕,我恐惧,你和他彼此有情,万一你们给我来一招金蝉脱壳,那么我怎么办啊?你爱的那个男人,我也爱他,我说过了,我心不由己。”苏沁嚎啕大哭,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