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进去休息吧。”时墨淡淡道:“不舒服就换岗,不用硬撑。”
说完看向夏卿也,后者装模作样的看着并没有戴表的左手,“嗯,不知道是不是在五分钟之内呢,看来时掌门对我的秘密很感兴趣嘛。”
她偏头看着时墨,笑得像个抓住别人把柄的小狐狸,“还是怕昨晚的事……”
时墨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转身就走,但不是进门,而是朝着旁边的树林走去。
不过没走几步就被各派人士拦住了。
“来时家这么多天,想见时掌门真是不容易啊,还得托夏小姐的福才能见到。”
“既然来了,那就说说时家是怎么打算的吧,真要对人质见死不救。”
“时家向来以玄门之首自居,现在玄门有难,却要明哲保身,做缩头乌龟吗!”
……
面对众人的指摘,时墨连脸色都没变,转身面向各派人士,淡淡道:“那依诸位之见,时家该怎么做才好?”
有人道:“当然是让我们先进去,免得因为失约绑匪撕票,至于怎么做可以再商量,咱们那么多人还怕区区一个绑匪吗!”
时墨冷笑,“区区一个绑匪就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你们真的觉得只要碰面了,就一定能救出人质?”
天师道掌门开口道:“怎么救是后话,现在连绑匪的身份都不知道,首当其冲,不是应该先弄清楚这个问题。”
时墨:“您说的对,所以我更不能让众位进入时家祠堂。”
众人脸色开始难看,“你什么意思!绑匪约定的地点是时家祠堂,要是我们不出现,谁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事!”
“那我就更想问问诸位了。”时墨脸色冷了下来,“你们口口声声说绑匪约在时家祠堂见,是认为绑匪是我时家人不成?”
众人一怔,其中一人道:“我们可没有这么说,那是绑匪要求的,信息你不也应该看到了。”
却并没有人附和他,因为他们已经想到了深处。
祠堂乃是时家圣地,到处都有电子监控和设备,还有人巡逻守护,他们来了都进不去,绑匪是怎么进去的?
除非,绑匪就是时家人。
虽然他们看时家不顺眼,也怀疑过时家自导自演,但平心而论,绑匪是时家人的可能性不大。
时墨:“不让诸位进入祠堂有两个原因,其一,需要确认绑匪身份,现在在里面的都是时家人,如果绑匪乔装成某人混进去,我们需要时间将其找出来;其二,如果绑匪不在里面,那极有可能你们之中。”
话音刚落,各派人士就炸了。
“怎么可能!难道我们会连自己人都认错!”
“你这是在怀疑我们自导自演,开玩笑!我徒弟可是失踪好几天了!”
“我看时家根本不想救人,说不定巴不得我们都死了,剩下他们一枝独秀!”
听着众人火气变大,卫承浔忍不住开口道:“我觉得时掌门分析得有理,绑匪有可能混入时家人中,自然也有可能混入我们队伍中,小心谨慎点没错,现在天还没黑,大家可以再商量,千万别自乱阵脚,内讧的话反而不利于救人。”
玄门中卫承浔虽然是小辈,但名声不小,他的话还是有人愿意听的。
“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
时墨:“诸位愿意的话我可以派车送你们回去,休息一下,吃过晚饭再来,不愿奔波的话就在此地休息,晚些会有人送餐食过来。我们会加大内部排查,确认没问题后再请诸位进去。”
卫承浔也道:“绑匪挟持人质,一定有所诉求,即便时间到了也不会随便撕票,肯定会先想办法传递话语,说不定就是我们找出此人的机会,在此之前就耐心等待吧。”
这也是现在唯一能做的,没别的办法了。
众人只好就罢,表示来回太折腾,还是在这里等吧。
好在太阳开始偏西,被树影遮挡了大部分光线,到也没那么炎热难耐了。
安抚住各派人士后,时墨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抓着夏卿也的手没松开,想到众目睽睽下这样失态,神情便多了几分不自然,仿佛手里握着块烙铁,烫的不断冒汗。
但现在松开的话又过于刻意,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现在的表情,直接拉着人进了阴凉的树林里。
一直往里走了十多米,确定那些人听不到他们说话才停下,立即松了手,收回插在裤兜里,定了定神,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夏卿也看着他神色阴晴不定,寻思着是因为她自己跑来这儿呢,还是刚才那通电话?
“刚才电话里我……”
“我应该和你道歉,昨晚不该擅自进你房间。”
“?”
“昨晚我……睡不着,出来透气时看到你在阳台睡着了,这些天白天热,但晚上会降温,你身上还有伤,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抱回房间?”
“嗯。”
夏卿也看着时墨,回时家后,他头发剪短了,之前刘海略长会遮住眼睛,这会儿露出了英挺的眉毛,眼睛没了遮挡愈发美丽迷人,冷灰色的调子散发着琉璃般的光泽,在这闷热的下午仿佛一汪冷泉,让人恨不得溺死在其中。
但此刻吸引她的不是眼睛,也不是笔挺的鼻梁,或是抿着的薄唇,而是发红的耳廓,在细碎的光斑中红得有些透明,能看到细微的血管,因为她的注视和沉默中继续蔓延到耳后、脖颈。
夏卿也纤长浓密的睫毛忽然一闪,眸子亮晶晶,仰着小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