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时墨解释后,净明堂主倒吸了口气,“怪不得我看见那男的手里的文件后他立马变脸,原来是怕被发现欠了别人债,不过这鬼地方竟然是那孩子弄出来的,这我倒是没想到。”
时墨:“这也不能全怪她,光凭怨气可做不到这点。”
怨气能影响人的意识,产生幻觉,只要集中精力就能破解,但这个特殊的地方将怨气实质化,应付起来更加棘手。
净明堂主之前还对此抱着怀疑态度,这会儿终于认清事实,神色有些颓然,好在很快又打起精神,道:“之前消失的那些地方还有人,是不是也在这个地方?”
时墨看了眼夏卿也,道:“应该是。”
净明堂主叹气,“只是一个火灾现场就让我们差点出不来,那其他人……”只怕更加凶多吉少了。
时墨:“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行动,赶去其他地方看看。”
对于他的提议,夏卿也丝毫不感到意外,净明堂主就有些接受不了,“还去!我们不想办法出去吗?”
时墨反问:“你有办法出去?”
净明堂主一噎,看了看围绕在四周的白雾,又看了眼夏卿也,“之前医院那个病人不就出去了,应该有办法的吧。”
“你说的倒是容易!”一米二忍不住插嘴道:“这里可是魔域,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另一个次元,你当打破次元壁那么容易!消耗可大了,我家大人前不久才开过一次通道,短期内不可能再出手。”
这些都是之前君湛说过的,它家大人还要留着精力对付魔意,怎么可能为了这些渺小的人类一次又一次开启通道。
一米二急着护主,夏卿也自己倒是不在意,看着时墨道:“你想出去的话,我可以帮忙。”
时墨:“虽然这次是意外,但我本来就打算进来,如今的情形,在外面束手无策,还不如从内部击破。”
夏卿也笑容妖冶地说道:“那我再提醒你一次,可能会死哦。”
时墨却突然笑了起来,道:“我还会怕死吗。”
他身负血咒,本来就没多少日子了。
夏卿也却觉得他的笑容和之前那种坦然接受命运的从容不太一样,好像多了点什么,尤其注视着自己时,冷灰色的琉璃瞳仿佛渗着脉脉的光,温柔而坚定,让她的心不由跟着波动。
“那好。”夏卿也伸手勾住时墨的手,五指滑动,插入他的手指间,十指相握,笑着举起来道:“不管生死,你可逃不了我的手掌心啦!”
虽然之前夏卿也总喜欢挽着他胳膊,到底还隔着成布料,两人间其实连手都没牵过,突然这么亲密的十指相握,加上暧昧得令人心颤的话语,时墨井然有序的心跳开始乱拍,只觉得手心仿佛握了一团火焰,从四肢窜到全身,一点一点烧进心里。
他本来没什么奢求,只想着能在血咒发作前再见她一面,如今见到了,却又变得贪心起来,选择留下固然是为了解决问题,但也有自己的私心,便是和她多待一会儿。
就是这样。
这样他就满足了?
当夏卿也说出“不管生死,你可逃不了我的手掌心啦”这句话时,时墨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他承认,想要的不止如此。
“卿卿。”时墨握紧了手心的柔软,道:“我——”
一道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喂喂!旁边还有个喘气的人呢亲什么亲!”
时墨:“……”
夏卿也低头笑了起来,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缓声道:“下次吧,等没人的时候再亲。”
时墨:“……”
他知道夏卿也是故意的,说不定从一开始让他这么叫就打着这个主意,不过心态变了以后,以前觉得难堪的称呼,反而变成一种心照不宣的甜蜜。
被误会的意思,也怪让人期待的。
这么一想,耳根就有些发烧。
夏卿也一抬头就看见他耳后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顿时心痒难耐,又用手指扣了扣他手背。
时墨握着她手的力道瞬间加重,很快又松开,这下连耳尖都红了。
两人的小动作被净明堂主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快瞎了,但周围都是雾气,想转移视线都没个目标,只好再次煞风景地说道:“算啦,你们想怎么亲我也管不着,但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不是先商量个对策出来?”
说到正事,时墨又恢复冷静淡然的模样,道:“想要解决眼下的问题,消除魔域对现实的浸吞,唯一的办法就是战胜魔意,目前我们对此知之甚少,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净明堂主皱眉,“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水没有食物,别说战胜魔意了,最多三天我们自己都要完。”
话音刚落,鹦鹉扑腾着翅膀从头顶飞过,一坨颜色不明的物体直接在他脸颊上。
净明堂主:“……”
时墨和夏卿也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夏卿也捂着嘴笑:“这个地方没有水,没有食物,但鸟还是拉屎的。”
净明堂主大怒:“靠!我要杀了这扁毛畜生!这样就有食物了!”
鹦鹉灵活地避开了这番凶猛扑击,还风骚地用翅膀拍了下对方脑袋,幸好一米二骑在它身上缠着鸟喙,不然再说出什么杀伤力极强的犀利鸟语,净明堂主怕是要被气吐血。
夏卿也:“这鸟倒是命大,两次从火场里活了下来,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好人不长命,贱鸟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