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心三叶地母果的幻术刚一出来就被韩林瞧出了端倪。
可他不愿意暴露破禁法眼。
但是他也明白,如果不解释清楚,估计对面那两名化刀坞弟子还会心存侥幸。于是直接摊牌说道:“那我就给你一一道来。潘贺,你一进来就犯了三个错误。第一个,你不该着急对我们动手。使用暗器的速度之快,仿佛知道这里还有其他人一样。”
想到刚刚差点被对方得手,更是没好气地说道:“而且,明明我已经证实了此地没有宝物,你还三番两次偷袭我等。到底安得是何居心?出手歹毒狠辣,不留情面。刚刚又说握手言和,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番话倒是说得潘贺自己都惊愕得嘴巴微张,一时无法合上。
其实,潘贺根本也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为了稳妥起见,只要先杀了练气后期修为的韩林,剩下这几人,哪怕以一敌四,他也浑然不惧。
韩林向一侧移动了下身形,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第二,你不该让我们看到那堆白骨。甚至那堆烂骨头,你直接处理了也好。我只用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旁边竟然没有一个储物袋,也没有一件法器!难道你是想告诉我,这蟾蜍妖兽能把材料也给吃掉?那这些东西去哪里了呢?自然是有人拿走了。那蟾蜍定然有主人。”
听得旁边几人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潘贺也才发现,自己确实百密一疏,在各种细节之处做得不够好。他冷眼看着韩林,扭了扭手里的狼牙棒,再也没有了丝毫想要偷袭和抢攻的意思。话都说到这里了,接下来只能是一场血战。
另一方面,经过血色试炼的考验,韩林现在信心十足。不过依旧还是尽力避免和他人打硬战。攻心为上,先把对方的心思给揣摩清楚。同时,他还需要鼓动剩下的这些人,为他卖命。至少要先测试出潘贺一部分的底牌,才好出手。
于是脸上露出了大为惋惜的神情,继续说道:“第三,你为什么一口就喊出了蟾蜍妖兽的名字?木毒蟾蜍?我们可都不知道呢……难道你的藏宝图和我们不一样?其实单就这一个细节,你就已经暴露了!”
“加上这假的清心三叶地母果。哼哼,潘贺师兄,你对这里倒是熟悉得很呢!”至于如何看出真假,灵目术可以暴露,破禁法眼却不能多言。
韩林双肩一耸,冷言调戏道:“潘兄弟呀,下次布局,还是要细心点啊。更别提我辈修士手里还有层出不穷的侦查手段呢。修真界不是那么好混的!哦,不对,估计也没有下次了。今天,就是你的葬身之日!”
庞青青见得韩林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一时之间看得美目连连。
韩林的话,她听得明明白白。更是从中有所领悟,约摸着听出了一些门道来。等弄清楚了心中的疑惑,她扭过头,又看着远处的表兄,气不打一处来:“这吴铭就是个蠢蛋!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还没点长进。这韩师弟才是有大能力之人呢。”
听韩林的口气不似作假。那名光头化刀坞修士下意识地拉开了和潘贺的距离,开口问道:“师兄,事情真如对面修士所言吗?”
潘贺长得人高马大,却满脸胡须邋遢,粗鲁不堪,不像修士,反倒像个屠夫。
青松不禁皱了下眉头,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
潘贺看着周成和青松,不屑地冷哼一声,竟还是用下命令一般的语气说道:“好了。废话无须多言,我也不想再多做解释。依我看,对面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无非就是想离间我们罢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我打个喷嚏,他也有法子把脏水泼到我身上。难道你们不相信我吗?”
韩林闻言,更不会给潘贺蛊惑他人的机会,哈哈大笑道:“潘贺,你继续说。我看你能说出个花儿来。你解释不了刚刚那三点疑惑,怎么清洗掉身上的嫌疑?你真当你那两个师弟是白痴吗?没事,你随意。我还想看看你的手段吶。”
潘贺头痛起来,想要张嘴继续说话,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心中难受之极,所有想说的话,都提前被对方看穿。
打蛇打七寸,韩林的话字字诛心。
“对面两人,你们可要想清楚哦!和你们的潘师兄一道,无异于与虎谋皮,下场如何,看到旁边那堆白骨了吗?”他更是转过头去,对后面两人说道,“吴铭,庞青青,准备拼命了哦。对了,你们两人也不用再噤声了。多说点话呀。要是拉拢不来那姓周和姓青的两人,那我们得以三对四咯。那还用打什么,只怕是必死无疑哦。”
听到韩林打趣的话,周成脸色大变,更是连连后退几步,把手中的尖刀对准了师兄。
青松也是如此。
看到这一幕,潘贺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直往下沉去。
“周成,青松,你们两个干嘛?难道你们还敢对我动手?我奉劝你们老实一点。站远一些。哼,等我把他们三人收拾了,再和你们详细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话虽然如此,可潘贺的嘴里,不由地有些发苦。
一直以来,他都是利用自己这道奇遇,和祖传的古玩作假手艺,制作了这幅藏宝图,专门布置的这处陷阱。
而他本人,更是凭借着《血煞修罗功》和清心三叶地母果的功效,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成功地从练气初期的小修士走到了今天。
吴铭那张藏宝图,他是认识的。估计是在前往参加血色试炼时候专门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