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袭黑衣,显得冷峻孤高,那眸光之内,隐约露出的锋锐之意,让人不敢直视。
一时间,诸人只觉胸口发堵,似有剑意透过躯体,带来一阵刺痛。
这股威势,太强了,让他们完全被压制得无法呼吸。
“任战王,在里面。”有一青年,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听说,任天野放了很多狂言,你说与我听听?”
萧云负手站立,嘴角似笑非笑,那眸中的寒意,却冷若寒潭,被他这么一盯,那青年浑身血液仿佛被冻结,四肢发颤。
他狂咽唾沫,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下,“这……”
“说吧,有我在,他不敢追究你。”萧云淡淡开口。
语气笃定,霸道凛然。
——
此时。
军区一个营帐之中。
任天野以及麾下诸将,都已经汇聚于此,整装待发。
而坐在那主位之上的任天野,则是全副武装,气势威严,举手抬足之间,充满着腾腾杀气。
一道冷厉眼神扫来,便让在场的诸将,心头像有钢钉狠狠地扎入,胸口发闷,郁气难吐。
不愧是战王级强者!
他坐在主位之上,双手合十交叉,手肘支撑在桌面上。
身躯微微前倾,目光冷厉如刀,一股压迫顿时往前方扑出,让那些军将肩头压迫更重。
沉寂片刻,他冷漠开口道。
“那三十七军,一群徒有虚名的废物,居然被打得落花流水,简直丢人现眼,败坏我们西北军区的名声!”
“这一次,居然还一边打,一边败退,让那些敌寇如此猖狂!”
诸将沉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终究没说出口。
任天野一向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就算他们说了,也无济于事。
只能暗叹一口气,为三十七军感到不值。
诸军士在前线孤军奋战,血染黄沙,可后方这次战役的指挥者,却在此处指点江山,将他们贬低得一无是处。
“哼,果然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兵!”
他重哼一口气,满脸不屑。
“凌云那小子,不过是一个运气不错的小子,侥幸打了一场胜战,还被敬称为少帅,简直可笑。”
他摇头连连,那放在桌面上的双手,微微抬了起来,身体陡然挺直,绽放出更为凌厉肃杀之意。
“今日,尔等随本王出征,将横扫沙场,建功立……”
“嘶啦——”
一声轻响传来。
在只有一道声音的营帐之中,却是清晰可闻。
原本幽暗的营帐之内,一缕刺目的光线倾泻而入,照在那桌子之上,让在场的人眸子一眯,将眼神投了过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将那遮住营帐的布门掀开。
一道修长削瘦的年轻身影,在他们惊诧的目光之下,就此缓步踏进,光线从他身后照映而入,映衬出一张冷峻的脸庞。
面容五官,完美如神工雕刻,丰神如玉,风华绝代。
这角度,虽然看不清萧云的神色,可让一双深邃如渊的冷冽双瞳,却让他们心头猛然一颤!
“萧云!?”
见到来人,在场的人,都是微微一愣,目露诧异。
悄然离开西北军区几个月的萧云,如今…归来了!
而那主位之上,正想大振士气的任天野,话语陡然卡在咽喉,整张老脸彻底阴沉下来。
“萧云!此乃本王麾下营帐,我等正在商议战事,何曾轮到你来乱闯了,速速滚出去!马上!!”
他的声音,近乎咆哮,一双虎目之内,煞气滚滚。
萧云嘴角嗪笑,可神色之间,哪有半点笑意?
那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胆寒,周围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刚才,本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进来走走,顺便进来,问问一些事。”
将任天野的话语无视,萧云直奔主题。
他一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垂直下放,那傲然而立的身影,脸上的神色漫不经心,没有多余表情。
可,诸人只感觉一股王道威压,豁然降临,让他们心头如钉狠扎,胸口发闷难受。
“放肆。”任天野拍桌怒吼,“本王之名,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小小一个天将,敢对本王如此熟说话,没有半点礼数,不知死活。”
他,乃是战王!
而萧云,不过是一个天将!
整整一个级别的差距,结果,这家伙跟他说话的口吻,这么猖狂?
“跪下,请罪,否则,以下犯上,罪…当杀!”
爆喝如洪雷,音波荡开,震得麾下诸将身体发麻。
空气中,肃杀气息纵横,那属于武王的强横压迫,令他们胆寒心颤!
天将!战王!
一级之差,战力与身份之间,却有天壤之别。
“杀你,简直易如反掌。”萧云冷冷摇头,“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混账,找死。”
暴怒的任天野,国字脸一阵扭曲,眼露杀光,刺目如剑。
他一拍桌面,整张大桌瞬间破碎,无数碎屑席卷而来!
劲风呼啸,疯狂旋转的碎片,带着恐怖的穿透力,比刀刃更锋利,噗嗤噗嗤地从虚空一掠而过,能洞穿一切!
那一瞬间,诸将寒毛倒竖,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脊髓蔓延到全身,像被恐怖的巨兽锁定,体内血液冷至冰点!
“哗——”
夹杂着狂暴刀意的木屑,全部杀向萧云。
萧云大手一挥,顷刻间,那无尽的锋利木屑,如尘沙般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