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吞了吞口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呼弘济又说话了:“你以为她是活该,就是死了也活该对吗?”“……”郝贝咬着唇瓣,虽然她曾这样想过,可是让呼弘济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质问时,就好像她这样想是错了的一样。呼弘济也没想从她这儿得到答案,实际上,今天发生的事儿,对他也是一个强烈的震撼。这是一个家庭中,三代人的悲剧,他的母亲要害他的妻女,以至于他的妻子现在生死不明,而她的女儿要报仇杀了奶奶……到此时,呼弘济觉得最该死的也许不是呼老太太,也不是呼小筠,而是他自己。双手扒拉一把头上的黑发,呼弘济只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突的狂跳着,整个脑袋瓜子都要爆炸了似的,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嗓音沙哑的缓缓说了起来……“郝贝啊,这一切都是报应,因果循环报,人啊,就是不能做坏事,一步错步步错,归根结底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没有自作聪明的赶走小婶婶,就不会给了我母亲希望,也许她会再嫁一个人家,也许守着我过一辈子,不管那一样,没有虚荣心的膨胀,就不会有后来苏韵的悲剧和方蔷薇的悲剧,小筠今天之所以变成这样,我和你妈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郝贝,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替我照顾好我的孩子。”郝贝听得眼泪直往下掉,拼命的摇头,这是郝贝第一次把呼弘济当成一家人的叫喊着:“不要,我不要你这样的托孤,每个生命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不能这样自私的把你的责任转稼到我的身上,你要活着,找到我妈妈,找到你们的孩子……还有呼小筠,相信她也会变好的……”其实这话郝贝说的特别违心,呼小筠都想虐杀亲奶奶,这样的人几乎就没有人性可言了。呼弘济伸手拭着郝贝的眼泪,叹气:“真是个傻孩子。”因为他们都知道——回不去了。郝贝说的就只是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梦想而已,发生过的事儿,你不可能当成没有发生过,变了的人性,也不可能恢复到最初的美好。呼老太太让人从急救室里送出来,医生说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了,半身不遂,以后啊,别指望能好了。丁念涵被呼弘济叫了回来,让照顾呼老太太的。呼小筠手上的伤也让处理好了,精神不太正常,已经让送到本院的精神科病房了。医院曾征求过呼弘济的意见,可是就呼小筠这样子,你送去警察局能怎么样,司法机关一鉴定就得给出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事实来。也的确是让刺激着了,从被送进精神科的病房,整个人就跟不会说话了一样,坐那儿一动也不动,跟个活死人没差多少了。郝贝也把自己知道的都跟呼弘济说了。呼弘济的眉心沉了又沉,看向在重症监护病房的呼老太太,语重心长的对郝贝说:“丫头啊,你想过没,警局的那只秃鹰怎么就那么巧的啄了老太太的眼晴,那只秃鹰胃里最后残留的食物是奶油蛋糕,如果当天老太太没了的话,那么胃里残留的也会是奶油蛋糕……”郝贝诧异的睁大了眼追问:“你是说,有人设计的这一切?”呼弘济沉着脸没吱声。郝贝想不通,是什么人要杀呼老太太,还要把方蔷薇给弄走?呼弘济又是深深一叹气,跟郝贝解释着:“丫头啊,其实有时候我不是不恨有这样的母亲的,但有句话叫身不由己,你懂吗?”接着就跟郝贝讲了一个故事。是说战国时候有两个国家,本来是合作的关系,后来因为打败了第三方国家,开始分配彼此的利益时起了分岐,原先的好伙伴最后也开始了战斗……最后两败俱伤,获利的成了第三方。郝贝隐隐的懂了呼弘济的意思,轻点了下头。呼弘济笑了笑,看向重症监护室里的呼老太太,许了个美好的愿望。他说:“我希望她能在人生的最后时间里悔悟,我希望你妈妈可以平安的回来……”出了这样的事儿,呼老太太这边呼弘济多派了几个人保护着,而呼小筠那边,呼弘济问都没问一下的。郝贝曾问呼弘济,为什么不去追问呼小筠,也许能得到些消息呢?呼弘济只说了一句话:“她是我女儿,我了解,如果她不想说,你杀了她,她也不会说的。”这事儿,郝贝晚上回家时就跟裴靖东学了。裴靖东伸手点着她的鼻子,指了又指气得脸都白了,憋了半晌才丢了句:“郝贝,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啊?”郝贝这次倒是懂裴靖东的意思了,毕竟今天的事儿,太危险了。伸手抱着这个在生气的男人,安慰着:“老公,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我跟你保证,以后遇上危险我就赶紧跑路好不好啊?”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信你才怪。”郝贝笑的呵呵的,虽然今天让呼弘济看清了呼小筠的真面目,事情却没有任何进展。就像呼弘济说的一样,绑架总得有原因,比如报仇,比如要钱,可是对方没联系呼弘济,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如此这般,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只能一边等一边找。郝贝夫妻俩人说着小话,慢慢的就变了味,月儿悄然隐进云层,不去看这羞人的一室激情。夜永远都是带着神秘与暧昧同时进行着的。就如此时,管制区总院七楼病房区走廊里忽明忽暗的照明灯一样,静谧的吓人的走廊上,来人的脚步声放得极轻极轻……熟门熟路的推开重症监护室的病房,竟然都没惊动门外熟睡的保镖们。坐在病床前,轻唤着:“兰儿,醒醒,醒醒……”呼老太太半睡半醒间,似听到有人唤她,还是这样的唤法,身子开始抖了起来,前尘往事一涌而进,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