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农历腊月初八的腊八节,也是小年下,裴家有这个规距,每年大小年下都要拜祖的。郝贝说完,闭上眼,不愿意再看悬在她上方的男人,径自睡觉,心底却是像被人掏空了一般,微微的有点疼痛。裴靖东又呆了一会儿,看郝贝闭着眼,一眼也不看他,好像真睡了一样的,颓废的翻身而下,默默地想着刚才郝贝那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好像有点受伤的模样,心里有点发虚。就在这时候,郝贝忽然转身,背对着他睡了。裴靖东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转身从后面抱着她,郝贝挣扎了两下,闹小性子不愿决让他抱的。她自认为自己什么事儿都给他说,然后对他毫无保留的,可是他好像身上永远都藏着秘密一样的,就连她发现了端倪,他也不愿意解释。是,有句话叫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释!那么,郝贝就在想,她是懂他那个人吗?不需要他的解释吗?显然不是,那么就只能是前者了。你说夫妻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义。这些天的甜蜜就因为这一个事件,而让郝贝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了。“老婆,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对你说,你别生气,也别不理我,你不理我,我心里难受。”裴靖东抱着郝贝低语的表达着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郝贝的眼泪无声的落在枕畔,抿唇不语。良久,才吸了吸鼻子,在他怀里转身,红着眼委屈的说:“好,我等着,等你想告诉我的那一天。”裴靖东的眼晴瞬间就湿润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紧紧的抱着郝贝亲了又亲的保证着:“恩,乖啊,是老公不好,我们睡觉,不哭好么?”郝贝点点头,埋入他怀里,暂时关上心门,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她刻意隐瞒的事情了,好好睡一觉吧。翌日。早上六点来钟,主楼里的裴红国和苏韵,还有辅楼里的郝贝和裴靖东,并了裴黎曦和裴一宁,一行人整装待发。一行人分两辆车往市区裴家老宅开去。老四合院的胡同口处,郝贝远远的就看到几个眼熟的身影。这边早间也有商贩卖点新鲜的蔬菜之类的,都是附近的居民在这儿购买的。郝贝抱着小一宁下车,边上跟着裴黎曦,远远的就有几个中年妇人往这边看指指点点的。裴靖东锁好车,走到郝贝跟前,接过裴一宁,然后低头问:“是爷爷那院的人,去打个招呼吗?”这几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丁老爷子四合院里住着的其中几位妇人。郝贝其实跟他们不太熟,毕竟那会儿她没在那里住过很长时间,见面说话都很少。这会儿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在看她,就过去说话,要是对方表示不认识,或者她报了名字,对方再以为她是想赶人……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情况,这群妇人见了她,生怕她会赶他们走一样的,每次都是悄然逃窜那种的。“算了,也不熟的,咱还是赶紧回去吧,沈奶奶他们肯定等着咱们一起吃早饭的。”郝贝说着,拉着裴黎曦的手往前走。裴家老宅里,佣人们早就忙了起来,沈奶奶在院子中站着,时不时的说上两句,显然这样的日子对于裴家来说是大日子的。一行人吃过早饭,九点来钟开始,陆续有人过来。是裴家的旁支远方亲戚这些人,裴瑾瑜是由艾米陪着,九点半才过来的。小娃儿的脸色有点白,眼窝浮现青色,人倒是还算精神,默默地带着艾米走到裴黎曦的身边站定,两兄弟小声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特别是裴瑾瑜说几句,还看一眼郝贝,搞得郝贝心里莫名奇妙的。拜祖先这事儿没有想像的复杂,就是锁碎一些,十一点左右就忙完。旁支年轻一辈的年轻人给裴家的老爷子裴林和裴森并沈奶奶见过礼,得了红包大部分都散去了。唯有几个跟裴老爷子差不多年纪的旁支爷爷辈的留了下来用等用午饭。一共三位旁支老爷子,最年轻的看起来也五六十岁了,几位老爷子聊着天,侧面是客厅里坐在圆桌前的郝贝等人。桌上摆着瓜果点心之类的,郝贝一边跟小曦和小瑜讲话,一边分神喂裴一宁喝点牛奶。就听客厅里的几位老爷子说话时,好像都在看她这边,郝贝这心里闷闷的。裴瑾瑜也是看了几次郝贝,欲言又止的。就听客厅里的一位裴姓爷爷开口说了:“三哥(注:裴森裴靖东的亲爷爷,加旁支排行老三,本家排行老二。)你这孙媳妇是不是丁家的后代,如果是的话,这块地皮,咱们家吃下来的话……”郝贝听到此,有点坐不住了,这是几个意思啊?正在这时,门外有吵嚷声传来。“你们不能进来……”还有虎子嗷嗷的狂叫声。紧跟着是一群乱嚷嚷的吵闹声:“我们找我们大小姐,怎么就不能进来了……”“妈妈……”裴黎曦握住郝贝的手,有点紧张的喊了一声,眼底有莫名的,在郝贝看来是一种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她的。郝贝闭了下眼平复自己不太美妙的心情,她就觉得今天怪怪的,眼皮儿也一直在跳,这会儿终于明白了……事来了!猛然站起身来,她想出去来着,就见裴靖东从门外大踏步进来,看到郝贝就拉着她要往里屋行去。郝贝甩开他的手,问:“裴靖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外面有人在吵闹,为什么他们又说我是丁家的后代,又说地皮的事儿?”裴靖东虎眸一眯,冷冷的扫向客厅里的几个老家伙,包括他自己的爷爷裴森,他都是刀子眼就这么甩过去的。这事儿怪他思虑不全。郝贝在京都这些时间,手机几乎没用过,不是郝贝不用,而是手机根本就没有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