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却在心中更加坚定了这一点。因为有公交车,也许老爷子就是坐公交过去的呢。所以当公交车过来时,她想也没想的就上去了。车了没几个人,郝贝寻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拿手机给秦立国发了条短信。彼时,秦立国收到短信时,还在袁家的院子里坐着陪袁文涛,收到短信时,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一拍桌子,怒骂道:“胡闹,简直胡闹。”袁文涛看秦立国这模样,不禁皱了眉头。秦立国把手机递于袁文涛看,并说:“看吧,我说我家丫头心善吧,你还不相信的,你这生不出丫头的人是不会明白的。”袁文涛这辈子最痛恨什么,最痛恨的就是他老婆给他生下儿子撒手就走了,他不是生不出女儿来,而是没有人给他生好不好!年轻时,也有想过再娶一个,可是想到妻子为给他生儿子,保小不保大的壮举,他就还真对别的女人来不了兴致的。就这么一拖再拖,拖到儿子长大,又有了袁嘉邈养在身边,倒也对生女儿这事不再那么执着了。可是他老有爹喜欢女儿啊,天天嘴里就爱念叨着他没本事,没生出女儿来。袁文涛也很冤枉的好不好!不过他老爹念叨他也就罢了,秦立国这小子也敢说!他好意思说吗?那又不是他女儿,还是他老婆跟别人生的,真不知说秦立国心大,还是没心的好了!冷哼一声不说话,不过手机上的短信,却是一字不拉的看完了。郝贝发来的是哼,还算这丫头有点自知之明吧。袁文涛如是的想着,没一会儿院门响,是袁嘉邈从外面回来,也是找了一大圈,却没有找到人的。“爸,附近全都找了,没找到,是不是要……”袁文涛皱了眉头,看了眼秦立国说:“小秦啊,你先坐,我跟嘉邈说点事。”带着袁嘉邈进了堂屋,又去了侧边的袁老爷子的书房里,才开口道:“嘉邈啊,你是不是从来没进过你爷爷的书房……”袁嘉邈脸色不太好,这还用说吗?爷爷,噢,或许他该叫太爷爷,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好不!“你以为你爷爷是不想看到你?或者他不喜欢你?”袁文涛摇摇头,这孩子啊,比他爸还像大姐的。就这性子就像,就是长相也有几分像。袁嘉邈嘲讽的抬眸,对上袁文涛的眼晴,笑问:“难道我该感激涕零,他让我姓袁,并赐名吗?”袁文涛抚了抚额,捏着眉心骨,叹气,而后走到书房的一隅,打开一个木制的柜子,柜子里摆放着的一排排,整齐的书,或其它物件。袁嘉邈猛然睁大了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柜子里的东西!“过来看看吧。”袁文涛淡淡的说着,伸手招袁嘉邈过来。袁嘉邈步步生硬的走了过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晴所看到的这一切。这些全是他的东西!他的旧物!其中还有一排不是他的旧物,上面分门别类的标着年份,显然是按年份排列着的。袁文涛抽起其中一本白色封皮的日记本,打开,让袁嘉邈看。那上面赫然写着,袁氏兴生手札的字样。袁嘉邈的脚步往后退,快速的背过身去,拒绝去看。他不敢往下看了,他怕他看到一些颠覆他从前认知的东西,那这些年来,他心里的怨和恨,不全变得可笑之极了吗?袁文涛见他这样,也知道这心结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得开的,把那本日记本合起来,走到袁嘉邈的跟前,把日记本放到袁嘉邈的手中,沉重的说:“孩子,不管你愿意不愿决承认,你的身上都流着我袁家的血,去吧,看完这些,我想你就知道该怎么去做了。”袁嘉邈身子僵硬的走出书房,一直到坐到外面的车子上时,才神色惶惶的把手中的本子给扔到了外面,好像那是一个烫手山芋一般,却又忍不住的拿眼去瞟那本子,又怕被雨雪给打湿了……那里面很可能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的!终于,他——袁嘉邈一向就是个自负的人,自己以为的事情,如若有了偏差,他也会把那个偏差扳回自己以为的事情上去。现在就这样,就算那是袁兴生的手札,那是之于别人来说很弥足珍贵的东西,之于他来说,却是要抛弃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的性能极好,一脚油门过去,土泥中处灰尘腾飞,车子也咻的一声开出很远。然而,这手札的主人叫袁兴生啊,他袁嘉邈也姓袁!咻的一声响,车子像是在玩特技一样,**炸天的以极快的速度倒了回来,恰恰好停在刚才的位置上,连车轮印子都在一个模子上,好像刚才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幻想,并没有附诸行动一般。但袁嘉邈紧握方向盘的那只手,却是青筋毕露,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会把车子又倒了回来!因为他……抬手,狠狠的的捶打着方向盘,发出一声又一声尖锐刺耳的鸣笛音,可这些好像都不够他发泄一般。甩开车门,走下车,砰砰两脚就踢向性能良好、外貌崭新的阿斯顿马丁上。以卵击石的节奏,疼的他脚指头都弯曲了起来。这次没有女士围观,他真就做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伸手去抚那只踢疼的脚。但那痛意还是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直到疼的他觉得像是有人掐了他喉咙一样,痛的无法呼吸了。有些事,真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这世间万物都一样,饶是你再骄傲又如何?总有那样或这样的事情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低下高贵的头颅。就譬如袁嘉邈这会儿一样,低头了——但他有些生气,抬脚就要照那白色封皮的日记本上踩去!当脚真的落下时,却又没有用十分力,轻踩在表皮,后又放弃了这种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