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爸爸有点纳闷,听郝贝说了之后,现在是跟裴靖东在一起,然后莫扬只是送她过来的,郝爸爸就生气了,一直拽着女儿让她赶紧回去。这大过年的是吧,都结婚了,就不能任性,当然是跟婆家人一起过的。就算没婆家,那现在也有丁家,还有亲妈妈,那也不能就跟他在这乡下凑合着的。不过郝爸爸到底是拧不过郝贝的,最终郝贝还是留下来过年了。本来过年,郝爸爸也没有准备什么,这下好了,女儿回来了,这当然得好好准备着,借了另据的电动三轮,拉着女儿就去这赶集了。等到晚上静下来时,郝贝就有点后悔啊,怎么就没有拿个手机呢,裴靖东呢?看到她写的纸条了吗?他会不会来啊?那张纸条上她是这样写的——上面还留下了这里的地址。她就算着啊,要是裴靖东愿意来的话,这怎么着一天的时间也能到了的。裴靖东是这天晚上给郝爸爸去的电话,抱歉着呢,这号码,还是他现查的,费了点时间。到晚上才拿到的号码,他可不想打给莫扬,就打给了郝爸爸。“爸,是我……贝贝到了吧?”郝爸爸住在东屋,郝贝住西屋,听到他爸说话的音了,人就跟着坐床上坐起来,这里好冷,没暧气,就裹着厚厚的棉被,这棉被还是邻居家借来的。郝爸爸挂上电话后,叹了口气,听得出女婿不高兴了,而且女儿前两天还生着病的,裴靖东这通电话就是嘱咐下郝爸爸注意着点郝贝,别让再冻着了。第二天,天没亮,郝爸爸就起了,赶早集,等郝贝起来时,他已经从集上买了一个简易的暧气炉回来了。这上午就给装上的了,又给郝贝说了裴靖东昨天打电话了,说让郝贝给回个电话。郝贝哦了一声,情绪不太高,因为他爸没说裴靖东要来,那估计就是不来了吧……是来还是不来呢,郝贝就坐在火炉子前,手中拿着一个不知哪来的苞米,一粒一粒的往下掰,来,不来……数着数着,她自己都数不对了,烦的不行……没电视,没网络,没手机的日子,真不好过,最后就把她爸的手机给要来了,还是个非智能机,这给她郁闷的哟……到底是没忍住的,这天中午吃完饭,就窝屋里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电话响时,裴靖东刚跟医生说完办出院,因为要过年了,医生倒也好说话,就说了三天来医院一次,又给开了药。接到电话时,裴靖东正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展翼跟个小媳妇一样帮他在收拾行李。“喂,爸,怎么了?是不是贝贝又不舒服了……”他是真紧张,你说这天我冷啊,那乡下能住人吗?郝贝一听他这话,那眼泪就出来了,你不知道天多冷,在江城时,她嫌弃裴靖东抱着她睡太热了,这会儿吧,就一个晚上而已,她就冻醒了好几次,一醒就想这男人,想的厉害……捂住嘴,无声的哭着。裴靖东这儿听着没见回音,把手机拿下来一看,在通话啊,又放回耳朵上时,就细细的听着,就听到点不对劲了。你说这电话只能听音看不到的,听着像是女人的低泣音,那就更着急了。“贝贝是你吗?”听他的问话,郝贝哭的更凶了。这放声一哭,裴靖东那心哟,揪的跟什么一样,你说他都恨死这女人,你说要回乡下,你就说啊,你要说非回不可,他也不是那么说不通的。可是你怎么就能找莫扬帮你呢!他就气这个。可是听到她哭了,他这心里那些气啊,就鼓成包,闷心口了,也不舍得骂她一句的。就问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爸呢,没在家吗?”就这么一连串的问。郝贝就是哭,不说话,这给裴靖东急的。“好媳妇,你倒是快说啊,怎么了呀?”郝贝这会儿才抽泣着回了一句:“老公,我冷……”就是有着炉火,也是冷的厉害。就这么一句话,把裴靖东那憋在心口的瞒腔怨气都给打没了。“那怎么办啊,爸不是给你弄个暧炉了吗?”昨天晚上他就说了这事儿的,以郝爸爸对郝贝的在乎度,怕是已经弄上了的。郝贝抱怨:“那也冷啊,你不知道有多冷,我昨天晚上盖了两床棉被,还被冻醒了三四次的……”裴靖东听得心里揪着,就是心疼呗,这宝贝疙瘩啊,你说怎么就这么作呢,冻你活该的,可是听她说冷,他这心里也不好受的。这通电话就一直说到展翼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下了楼坐上了车。郝贝听出点什么来,就问他是不是要来找她啊,还给裴靖东说那条道走不通,她跟莫扬走时,就拐了一点路的。裴靖东听得来气,还敢说莫扬,本来他都打算不问的。可是……就这么问了,问郝贝是不是找莫扬去送她的。这可把郝贝给冤枉死了,就跟他说了遇上莫扬的情景,还说了给他留了纸条的。裴靖东很想再追问一句,真不是你找的莫扬,可是他忍下了没问。捏着郝贝的手机,看着上面莫扬的那个号码。最后狠狠的咒骂一声,拨通了电话。莫扬接到这个号码的通话,也不吃惊,接起来就直接喊郝贝的名字。这把裴靖东又给惹火了,咬着牙说了一句:“见一面吧。”莫扬那边愣了一下,而后说:“好呀,我在家里。”裴靖东没回话,直接切断通话。车子往家属院开去,停在楼下时,裴靖东跟展翼交待了一声,大意就是要去乡下过年,让展翼收拾一下。而他自己刚是往苏家去了。莫扬就坐在客厅里,看着裴靖东问:“你要去乡下吗?那儿有条路不能走,你别绕路了,我跟贝贝都走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