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在武侯兵的驱赶下恢复了平静,皇宫内外也是极为安静。
大业殿内,王家众人都聚集在这里,王世辩还在慈涧没有回来。
“真的就没有别的异常了?难道只是为了刺杀段达?”
王世充不停的嘟囔着,萎坐在龙椅上如同失魂一般。
含嘉仓的火被灭了,损失多少粮食还在统计当中,但看情况不太严重,寿安那边也相安无事,一切再无异常。
王世充一直没有回徽猷殿,所以还不知道寝宫内发生的事情。
当得知慈涧被攻城,含嘉仓失火时,他感觉到一种恐怖的阴谋在朝他袭来,一双黑手在朝他压来,而此时,一切都平静了,再无异常发生。
难道这个阴谋只是为了刺杀段达?
不一会,一名太监匆匆进来道:“悲田坊李医博回禀皇上,段尚书的伤情已经控制住了,没有大碍。”
“救他干嘛,就属他事多,接连被刺杀三次了,也不知道他都惹了什么人,这次又闹到东宫了!”
王世充埋怨着段达,他觉得今晚的事似乎与段达有关。
过了一会又好奇道:“不对啊,这个豆卢达到底跑哪去了?”
众人也都好奇的相互看看,没人注意到豆卢达什么时候失踪的,还真是个怪事。
就算是被刺客杀了,也没见尸体在哪,而且皇宫内根本没有刺客进来,也不该被刺杀,这人到底去哪了?
时间到了丑时,王世辩回来了,禀报了慈涧的情况,罗士信只是佯攻,现在已经撤兵了,随后又问皇宫内可有什么异常?
王世充苦笑道:“相安无事,只有段达在东太阳门外被刺客砍了一刀,现在也没事了。”
不一会,司农寺卿来报,含嘉仓损失粮食十万石,房屋损毁八所,人员无伤亡。
这场火只是烧了含嘉仓的一个角,所以损失不大,司农寺卿说完便跪下请罪,毕竟粮仓被烧他是担责任的。
王世充道:“你的罪责自然是免不了,可是,要我说啊,肯定是这个段达在收粮时惹了什么仇家,人家找上门来,烧了粮食,砍了他的屁股,这说明什么,说明段达屁股不干净啊!”
王世充快速的给失火案件定了性,司农寺卿乐了,其他人却觉得不妥,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王世充越发觉得自己的分析是对,这个祸就是段达惹的。
随后想了想又道:“嗯,告诉段尚书,就在悲田坊好好养病吧,至少得修养一个月!”
众人暗自叹息,段达这次可惨了。
。。。。。。
悲田坊外重兵把守着。
李木杨连夜给段达的屁股缝了十二针,送回到病房,随后端着茶壶茶杯去往了悲田庵。
他还有一个善后需要处理,就是如何安抚李淳风了,他承认这一次给李淳风伤害的不轻,当然不是ròu_tǐ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下午的时候,李淳风跟在李木杨身后督促他带好药品准备天黑前出城,李木杨以商量事情为由带着他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悲田庵,结果刚到这里就被海棠绑了起来,李木杨还让海棠看管李淳风,海棠就这点好,很听话,便一直守在李淳风身边,连茅房都不去。
“李木杨,不是说今晚我们去长安嘛,你到底耍的什么把戏?为什么要绑我啊?还让这个疯子看守我!”
李木杨取出李淳风嘴上的布条,李淳风便开始质问李木杨,由于实在太气愤了,还顺口骂了海棠是疯子。
海棠的头偏了偏看向李淳风,手中的铁钩离地三分,这是生气了,自从上元夜海棠看到烟火的那一幕,她的思维变得灵光了一点,一些好赖话也听得懂了。
李木杨拍拍海棠让她别动手,随后将一个案几摆在李淳风面前,茶壶茶杯摆上,倒了一杯茶,又亲手喂给李淳风喝。
李淳风还被绑着双手,也是渴了,便大口喝着茶水,连续喝了三碗,这才舒了口气。
“淳风兄,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欺骗了你。”
“废话,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欺骗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说来话长,但我还是想给你说说,这件事我不想瞒着你的。”
随后李木杨讲了这一夜发生的事,当然不能实打实的给他讲,比如暗道在哪,只能说是混进了皇宫偷走了金子,以及现在的形势,豆卢达通过李淳风安排的那条线被送到了长安,而五千两黄金也被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
李淳风听完目瞪口呆着,甚至他都觉得李木杨是在开玩笑,可是他知道,这不是玩笑,这个李木杨就是个疯子!
李淳风努力消化着这件事,深深的喘了口气,道:“李木杨,以你的医术去了长安,不仅仅是两千两,或许会得到更多,你冒这么大的危险真的不值得啊!”
“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想去长安。”李木杨无奈的摊摊手。
“在洛阳也可以啊,有钱的人很多啊,你有起死回生的医术,还赚不来五千两金子吗?”
“的确能,但我也看清楚形势了,我救了太子只得到一百两金子,你觉得我救了别的有钱人,就算再有钱,他敢给我更多的金子吗?他的命敢比太子的命值钱吗?所以啊,在洛阳靠医术一夜暴富这条路行不通了,再说了,时间也来不及了,等李世民收复了河东就会来攻打洛阳。”
“呵,你也知道秦王会打来,你这么做相当于耍弄了秦王,一定会惹怒秦王,等到秦王进城,第一个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