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宁微微一笑:“不值得炫耀,之前听见段叔叔提起辰辰的成绩,问我学习方法,突然想起了。”
桑榆瞥了眼脸有些青的辰辰,不禁摇头:无形炫耀最为致命啊。
怕这小子气急攻心,桑榆哼笑一声,问道:“想知道咬你的蛇是哪种吗?”
辰辰眼睛一亮,明显有兴趣,但是因为问的人是桑榆,就没有多大的热情了:“我自己会问医生,需要你多嘴?”
“嗯,那你问医生吧,不过明天他应该不来。”
这时,徐妙言从外面进来,瞧见这小子醒了,勾起笑,走过去,问了一句,“饿不饿?”
辰辰小脑袋一偏,不搭理她。
徐妙言绝对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后妈。
她连后妈普遍那一套虚情假意都懒得做,反正谈不上多喜欢,像对待自己孩子似的那种更不可能,但也绝不会做出恶毒的事情。
辰辰小时候就这样,何况现在叛逆期。
过了一会,没有瞧见他爸爸,想到自己都晕在床上了,他爸爸居然不过来,不禁磨了磨牙,目光也凶狠了许多,他抓着被单,看向徐妙言:“喂,我爸呢。”
徐妙言哼笑一声,在他的青脸上拍了一下:“叫谁喂呢~”
辰辰气得很,兀自喘着粗气,胸口又闷,却拿她无可奈何。
徐妙言见他醒了,精神头很好,忙拿着手机走到外面把这个消息告诉段易堂,让他不要担心。
这边辰辰见她就这么又又又出去了,真的很冒火,自己又饿又渴又难受,她就这么出去了!
病房里一下安静下来,几分钟后,辰辰扯着嗓子吼:“我要喝水。”
没人搭理他。
他偏头对着桑榆喊:“你没有听见吗?我说我要喝水。”
桑榆冷道:“我是你什么人?”
辰辰不说话,想起来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让她过来,四肢无力,他竟然无法起身。
桑榆:“我既然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给你倒水?当我是什么?你们家的阿姨?”
辰辰毫不示弱:“我要给我爸说,你们虐待我,欺负我,我要他把你们都赶出去。”
“随你去说好了。”桑榆对这种人很头疼。
撂下他不管吧,他又是这幅样子,看着可怜又无助,管他吧自己都觉得自己欠抽,犯贱。
辰辰知道她一向不怕他爸爸,她这么大了,又跟他们不住在一块,怕他爸爸做什么!但是她不怕,她那个妈怕啊!
又过了一会,徐妙言还是没有回来,辰辰真的很渴,感觉嗓子都快冒烟了。
但是求人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桑榆见他情绪越来越焦灼,自己不给他倒,也会落在他妈身上,还指望护士给他拿水吗?
她温柔地看向白老师,轻声问:“你要喝水吗?温的那种,我去给你倒。”
白煦宁一笑,点点头:“要喝。”
辰辰听见她这么说,更渴了。
“那你等会。”说完,狐狸般的眼睛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待她一出去,病床上的辰辰一下活络了,看向白煦宁问:“喂,我觉得你你这个人吧还不错,干嘛喜欢桑榆。”
白煦宁看向他。
辰辰似乎受到鼓励,继续开口:“我给你说,别看她一副好说话的样,但这个人可恶得很,打我记事起就欺负我!”
白煦宁好整以暇,轻笑:“比如?”
“还用比如啊,你看看她们母女俩,长得就是一副凶样。都不把我当人,刚才你也瞧见了,连杯水也不给我喝,在一起的时候就更可恶了——抢我零食,抢我爸爸,不准我玩电脑!他们都说,以后她还要抢我的钱我的公司!对了——”辰辰眼睛一亮,“她之前还交往过十几个男朋友呢!你知道她为什么能火?还不是跟男人睡出来的!”
白煦宁听见前面的一直都带着笑,觉得他还是小孩子心性,直到后面一句,脸色才变冷。
即便是不懂事,也不能说这些话毁谤人。
辰辰以为他说的话让他生气了,更加费劲的编排桑榆。
“够了。”白煦宁打断他,“如果你不是一个孩子,我听见这些话很想打你一顿,但因为你的年纪,站在我的立场反倒拿你没有办法。”白煦宁说完,便不再看他,要是桑榆在这里就能看出来,白老师生气了,很生气的那种。
段辰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惹这个‘救命恩人’大动肝火,但他身上突然生出这种生人勿近的气势还是很迫人。
段辰一时也不说话了。
口渴啊!
过了一会,桑榆端着两杯水进来。
护士站只有纸杯,她问护士要了两个,又问了护士,段辰能不能喝水。
护士说可以,她这才接了水端进来。
一进门发现病房的气氛比刚才更冷。
“怎么了?”桑榆端着水放在两人床中间的柜子上。
另一杯递给白煦宁,白煦宁接过水,“没什么,我好了很多,我们回去吧。”
辰辰瞧见水离得不远,动了动手,去拿水。
段辰想:她不给我,我自己拿着喝。
手还没有触碰到,便被白煦宁端走:“还是有些渴。”
白煦宁是半躺着的,伸手直接就拿了。
桑榆见他把两杯水都喝了,望了眼辰辰,有些不明情况。
白老师不是一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