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弗陵正赶着点去上早课时,刚下宿舍楼便被蹲守在大门口的张祎哲给喊住了。
“律怀安。”
弗陵脚步微止,一眼瞧见这人下颌的胡须和黑眼圈,怕是一整夜都没能睡个安稳觉了。
昨夜一块和以长暮去喝酒,怎么就这一个被留下来?
难不成昨晚被熬干的这个干尸是他?
弗陵心底阴测测地想着。
张祎哲手插着腰间,踌躇了许久后说起,“昨晚,以长暮有没有跟你在一块?”
她当即就摇头。
张祎哲又问,“那你舍友,那个曲小熙是你舍友吧?”
她当即就点了点头,“你想找她?可她昨晚都没回来。”
张祎哲忽然痛心疾首地拍了一下脑门,大喊了声,“糟了。”
弗陵莫名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给唬了一跳,“怎么了?”
张祎哲对着自己欲言又止,指着自己,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又气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都怪你,一点都不上心,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舍友有机可乘。”
弗陵勉强地敛下嘴角的上扬,生怕自己一时半会就给演砸了。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正好于她可以缓解缓解心底的乐不可支。
曲小熙发给自己一段令人想入非非的话。
配图是一张带着血的床单照片,色调暧昧、危险且敏感。
即便没有人像入框,但这明显挑事的行为,除非是熊瞎子才看不出来。
张祎哲凑近前偷眼瞄了一瞬,瞳眸微微缩着,咬得牙关滋滋地响,“这是来恶心谁?”
弗陵抿了抿唇瓣,脸色随着震惊到错愕,从难受再转而变成了释然,蓄在眼眶里的泪泫然欲泣。
“他们真的睡一起了?”
“其实这事都怪我。”张祎哲想心口窒着一股浊气,解释道,“那玫瑰是我送过去的,我就是想刺激刺激以长暮,可惜你不上道,以长暮这才会去喝酒......”
弗陵抢着说,“如果要这样说的话,早知道我就不让曲小熙过去,自己无论在忙,都不会出现如今这种结局......”她语气微哽咽。
“我还有课,就先走了。”她用手背压了压眼角,转过身后,便疾步离开。
“……”就这种时候心底还放不下课,这是得有多缺心眼?
“你不要难过啊,我还是相信他为人的,如果真的是以长暮见异思迁的话,我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等到走到拐角处,身后已经没有了张祎哲的影子,弗陵不轻不重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相不相信人品有什么重要的,反正她知道曲小熙昨天是真的跟人发生过关系就对了。
只不过,不是以长暮便对了。
······
作为同一寝室的舍友,张祎哲相信以以长暮偏执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会作出这种事。
等到他到酒店时,便跟前台打听了是否有以以长暮或者曲小熙开房的记录。
可酒店查无此人。
张祎哲拨通了以长暮的电话,质问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他回,在学校。
张祎哲总算是确定了这不过是曲小熙一场恶作剧。
可刚准备要离开,便看到从电梯口出来的曲小熙。
他将卫衣的帽子结结实实地将脑袋给掩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逡了她一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门口。
等人走后,他低声问前台,“那个女人是和谁开房的?”
前台免露难色,“先生,我们酒店有权保护客人隐私。”
······
回到学校后见到以长暮,便将自己的所见一一告诉了她,张祎哲唉声四起,“她以为是你见异思迁,以为是你不要她了,哭了,跑了,我去酒店来抓奸,见到曲小熙,但就不知道奸夫到底是谁。”
以长暮心底暗笑着,眸光闪烁微黯,“真不是我。”
张祎哲瞅了他一眼,嗤笑声起,“你跟我解释没用,你要跟律怀安解释。”
以长暮笑而不语。
他也想安安表现出对他在意的一幕,可安安昨夜明明是有机会的,但却连问都不曾问过一声。
······
文物局的勘探工作已经进入了中期,古墓被掩藏下的真实面貌也被逐层揭开。
据考证,这是一座介于宋元年代的古墓,是当时那个年代的贵族墓群,而且还是规模庞大的家族墓群。
但现今开掘到的一点也只是管中窥豹,真正的主墓穴的位置还没有找到。
这个消息更是引起社会各界轰动无数。
为了更好地保护这些新挖掘出来的古物,学校在发现墓葬的空地旁一个空置的场馆里改建成一个出土文献研究保护中心。
历史系的老师给本系学生争取了一个近距离进馆参观文献和参与文物研究的机会。
名额有限,择优选择,报名人数与日俱增,弗陵自然也不甘居人后。
刚从办公室出后,拿到老师的特批,弗陵愉悦的心情被门外的人一盆冷水浇下。
······
“昨夜我等了你一晚上,你为什么没过来。”
“你就一点都不想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律怀安,你玩得我好好。”
曲小熙质问声渐厉,“所以你也看到了,以长暮昨夜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弗陵微微抿着唇,“昨夜我……宿管阿姨差寝。”
她顿了一会,凉薄的唇冷笑地掀开,“昨晚我都叫你过来了,是你自己不愿,他喝醉了,我也糊涂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