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瑜性子敏锐地发觉出镇北王是假意被囚,而牢房里的囚禁根本只是个假象,实际他人已经只身前往边境。
但他不清楚的是为什么就必须得偷偷摸摸地去,直到发现,这都是从阿杳口中得知了准信。
朝中果然出现了叛臣。
夏令仪心底堵着一股气,道,“我爹既然已经去了,那我也要去边关。”
弗陵额头冒汗,王妃果然有先见之明。
“小姐,您别胡闹了,王妃就是怕您知道了,要跟过去,所以才一开始就叫我必须得瞒着您。”
“我爹那么多年不打战了,谁知道他那老胳膊老腿能不能承受得住而且,我又不会去给他拖后腿。”
弗陵冷眼瞪向了宋襄瑜,道,“姑爷,是您逼着我说的,如今这样的局面,如何解决?”
宋襄瑜被盯得无奈,知道自己也奈何不动夏令仪的性子,于是乎。
“我也要去。”
弗陵现下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呵呵,你们可真是......”夏令仪扯嘴笑,“你去干什么?柴火房里估计都不收你这累赘。”
宋襄瑜:“......”
他抿着嘴角笑,慢条斯理地说,“我没说假,你如果跟着去了那必须也得将我给带上,毕竟在家里治病,什么时候又被下毒了也说不准。”
“你就是脑子里长草了,那些符箓烧成的灰兑水也敢吃。”
“......”
“当时年纪小,想着反正也没毒,而且母亲......”他语气微顿,“她对于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深信不疑。”
夏令仪扯嘴,当初她们主仆俩去草遗村看傩戏的时候,就对那些神鬼之事,特别是那所谓的大祭司感觉渗得慌,偏生这个从小自诩受过孔孟之教的人却连半句抵抗都没有,果真是书读得脑子都坏了。
“愚孝,你连她是否是你亲生母亲都不确定,更是连去问一句都不敢。”
“......”
宋襄瑜自闭了,一点都不想跟她说话。
宋襄瑜要换个地方治病,毕竟宜昌大长公主坚持的古法治疗这一点于他病情的康复确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前提是必须将元全风这个妙手回春的家伙给带上,能多一个保障。
美食当前,老头子经受不住,同意,但这是在老头子不清楚他们着是要带他去边境的前提下。
临行前,宋襄瑜假病了一场,编纂了一个理由,要去庄园养病,骗取了宜昌大长公主的信任。
国公夫妇也是因为夏令仪为镇北王遭受陷害的事游走,恨不得宋襄瑜带着她有多远走多远。
半个月后,轻松出城。
可就在他们一路行行走走,去往边境的路上,元全风这老家伙也觉察出了丝丝诡异。
几次三番寻机逃走,都被夏令仪给抓了回来。
好不容易到了边关,此时距离西凉发动战乱,不过才三天之久。
刚下马车,便运气不好地遇到一伙西凉骑兵的掠杀。
虽然他们中有武力担当夏令仪,但她要关顾宋襄瑜,弗陵还得照顾元全风这个老头,便被冲散了。
两人落了队伍,元全风气得大呼小叫地怒骂,指桑骂槐地说当初就不应该拉着他来这里送死。
虽然他嘴巴不干不净,但救治伤员的事却也没少做,弗陵便跟在他身边打下手。
一方面想办法找到小姐姑爷的下落,一方面则是通过一对殷朝伤兵,和大武哥接上了头,找到镇北王的下落。
此时夏令仪两夫妇已经被安置在了一处宅邸中,她过去时发现宋襄瑜被王爷给叫走了,而夏令仪却靠着床头,面色颓然。
已是将近十天半个月没见,忽然一瞧她身体消瘦了不少,以为是生病了,弗陵心口不由得一提。
“小姐,您怎么了?”
她颤着唇角,上下牙关发着抖,“阿杳,我,我......我要杀了他。”
元全风随后也进来,一瞧她面色便心口微窒,抓过她的把脉,良久,竟是笑了。
“果不其然。”
夏令仪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这都要怪你,当初要不是你......”
元全风笑,“怪我什么了,玉成好事还来怪我,真是一群不讲道理的莽汉。”
夏令仪目瞪口呆,关键现在有了这一个累赘,根本就不容她施展拳脚报复。
弗陵紧声追问,“我家小姐到底什么病?”
元全风抱着手,颤着双肩,半白的胡须都像是挂着笑,一副兴风作浪的样子。
“去问你家姑爷不就知道了。”
夏令仪咬了咬牙,忽然脸色一变,伏在床头边,胃一阵一阵地发酸,可吐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弗陵心中恍然,目光瞪圆地看向元全风,道,“你当初不是说姑爷一直在吃药,身体弱,不可能有孩子的吗?”
元全风扯了下嘴,“我说的是,很大的可能,但还是有命中的可能,你凭什么这也能赖得上我了?”
“这不是愧对你神医的称号?”
当时发生那一次意外后,小姐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弗陵去给她找药避孕。
但元全风笃定强势地跟她说过,就她家姑爷那身体,没那么容易有孩子。
元全风气不过被这两主仆责怪,忽然想起了什么,摆摆手道,“先别急着将这责任归罪到我头上来,这孩子现在才两个月,不可能是我给他们下药的那一回。”
“姑爷呢?”
弗陵脸上满是怒痕地出了夏令仪休息的院子后,找那个被虎躯一怒的王爷逮走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