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舟面色微僵,迟疑着。
周怀隽断然喝止,“那个人脏,他不配。”
徐艳紧抿着下唇。
管舟闻言,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目光不自觉地盯紧了徐艳。
陡然间......
“老爷,他出来了,现在护士急缺,或许可以让他去……”
管舟的话欲言又止,在看到姜彧箭步走近时,直起身来看他。
姜哲自从隔离的房间出来后,便见到了在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眉心一直深锁着,面色阴郁。
白家鑫。
当初在那艘游轮的酒会上,他曾经见过一次。
他的腿之所以会坐在轮椅,都有几分是因为姜哲的缘故。
当初被他逃走,如今竟然得以在此处见到他。
他跟周笙,究竟什么关系?
徐艳看了他一眼后,直截了当道,“你愿不愿意进去照顾小笙?”
姜哲目光久久未从他脸上移除过,缄默不语。
徐艳说,“所有的护士都接连感染了,唯独你接触过周笙后却没有任何事。”
姜哲迟疑了许久,才道:“是不是我说不愿意,你们也会押我进去?就跟当初你不由分说便把我押过来一样。”
周怀隽面色冷凝。
徐艳瞪眼又道,“如果不是你体质特殊,以为我会乐意让你一个男人进去?”
“如果我死了......”
徐艳道,“没有那么多如果,你确实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身份?”周怀隽盯着他在看。
“暂时没发现任何问题。”徐艳忙说。
周怀隽抬眼盯住了他:“若小笙和你都能活下来,不管如何,你救了她两次,绝对不会亏待你。”
······
深夜,海风肆掠。
姜哲看到病床上的周笙已经恢复了几分情醒,不由自主地抚了抚她的额。
“可真是公主,只管安安静静地睡,不曾考虑过多少人因你而死。”
弗陵费力地睁开了眼,眼皮子过于酸重,掀不开,只能眯了眯眼去瞧他。
“怎么是你?不怕死吗?他们可都感染了,都没人给他们治病。”
姜哲勾唇笑了笑,“你不是说过,你就算得了传染病,我也不能甩掉你跑路。”
弗陵目光涣散,光洁的皮肤苍白如纸,却因着高烧泛着醉人的红晕。
“别打击我听不到。”
姜哲指尖落在她耳边,顺着那湿润的,带着黏腻的细汗的发丝。
“你现在都有权有势了,怎么一直不跟他们说你耳朵的事?或许还能想办法治一治。”
姜哲见她抿着唇不说话,靠近她耳朵轻声吹气。
“我设想过很多原因,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或许之前也怀疑过,但一直不愿意信。”
“是吧,你也跟我一样自欺欺人,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不愿意实话实说。”
而弗陵却因为这个动作瞪了他一眼,放在被子下的手指微微攥成了拳。
“离我远一点。”
姜哲唇角贴着她那白皙的耳,轻轻地摩挲着,凉丝丝的触感让人如痴如醉。
“他们说过,如果你能活着,绝对不会亏待我。”
在男人健硕的双臂构筑下,她完全处于一个不可挣扎的地牢。
弗陵看瘦削发汗的指尖痉挛地抓着被子,浑身颤抖,从尾椎骨处泛着阵阵冷汗。
“你玩够了!”
姜哲剑眉微锁,俯下身来,隔着被子抚了抚满身带刺的她。
“你一定是不情不愿才来这里的,对吧?你是人质,被他们绑架过来,你放心,我会平平安安把你带出去。”
“招财也在家里等着你,不过它现在可恨你了。你要是回去了可能见不到你养的那只仓鼠,它离家出走了,抱歉,我没有把它照顾好。”
“疯子。”她咬牙念出,却在见到他的脸贴近的时候忽然一颤。
姜哲指尖抚了抚那失血的唇,目光晦黯无光,“我想亲你,可以吗?”
她唇角颤抖着,呼吸急促,可身体却因为病痛的折磨酸软无力。
“姜哲,我会杀了......”
余音消弭在吸吮的唇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