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直到被揪着耳朵回家依旧没有找到小狐狸的踪迹,不知道是躲哪个狐狸洞里藏起来了,要是被他找到,迟早得将那地给铲平了。
徐静敷着面膜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看着全身镜中倒映的身影,疾步走上去,将她手里捏制的情趣内衣给拽了回来。
“乱翻什么呢。”
弗陵抿了下唇,心底未免有几分尴尬。
“衣服,收拾好,我还小。”
刚才她没注意坐在那衣服上,翻过身才发现,捏在手中,才发现薄薄的一层,根本遮挡不住什么。
徐静顿时笑了,捏了捏她的脸:“不小了,我们言言终于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龄。”
“以前小学到初高中,妈妈不准你谈恋爱,那是希望你能专心学习看,现在大学了,谈恋爱什么的总算可以提上日程,放心谈,但要睁大眼睛好好看,好好选,也可以找妈妈给你掌掌眼。”
弗陵直接甩了她一个白眼,抱着衣服进厕所。
临时想到一件事,侧过头问她:“我想住学校宿舍。”
徐静皱眉:“为什么?在家里住不好吗?”
“太远了,来回要一个小时。”
“怎么会……”
“我打的来的。”
徐静愣怔之间,弗陵便把今天被赶下车的事同她说。
徐静额头抽搐,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但不知道为什么,忽地咬着唇角道:
“咱好不容易才跟爸爸团聚,好不容易才能一家三口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是你忽然去住宿舍了,你爸爸想你怎么办?想见你怎么办?想和你探讨一下说说关于绘画的事又要找谁去?”
说到底还是要弗陵在这里同他培养莫须有的父女感情。
协商失败,弗陵便没再坚持,抱着衣服往厕所的方向。
“我去洗澡。”
徐静几步走了过去,双手搭在门柄上。
“有件事我忘了问你,那宋砚对你是怎么回事?”
“我可听见到佣人带着她去房间,为了帮你们拖延时间,我拉着宋夫人天南地北,胡天海地的,说了好些话。”
弗陵看着她一副八卦的眼神,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
“齐邧对你是怎么回事宋砚就对我怎么回事。”
徐静面色微顿。
弗陵关上门后,背抵在门口。
一时兴起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只为了自己心底的刺激,全然没有想到这对她来说会造成什么。
“言言。”徐静侧身倚着门,嗤笑出了声。
“看不起妈妈是不是?妈妈很像是个破坏人家庭的坏女人是不是?可妈妈已经等了十八年了,妈妈十八年一直都没敢在那女人面前出现过,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他养在外面的情妇,规规矩矩的,恪守本分,可现在她都死了,为什么我们不能住进来?”
弗陵叹了口气。
她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发脾气做什么?
她过去十八年都为了女儿委曲求全,看人脸色,因为容貌多少次吃了亏也只能咬牙强忍下去,后来即便齐邧出现愿意负责,却也只将她当成发泄yù_wàng的女人。
而这种女人,洗浴场所,夜店酒吧到处都是,他从来都不缺,只是偶然一次不小心留下了后患。
孩子的出生,才让他们之间有了更深的联结。
就算如今住进这个家里却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像个佣人一样,挤在地下室里。
在这件事中最该怪的不是那个齐邧吗?
门开了,徐静落入了一个暖暖的拥抱,虽然肩膀不够宽,身体也凉飕飕的,但足以给她病态的心底里有了片刻慰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我会想办法改变我们的处境,你再等等,不会很久,齐邧欠我们的一定会让他原封不动给我们还回来。”
······
弗陵洗完澡,回去后便发现房间内有诡异的声响,扭动门柄的动作忽然便僵了下来。
衣服撕裂落地的声音,男人急促的喘息和女人近乎疯狂的尖叫。
“不行,言言在外面,她去洗澡了,很快就会回来。”
“我忍不住,你忍心看我这样?”
“那我们现在上去,你快穿衣服,别让孩子看到。”
“搬上去吧,明天你就搬到楼上去。”
“那让言言一个人住地下室,我不忍心。”
“言言搬到二楼,那么多个房间,随她寻个喜欢的。”
弗陵扯了扯嘴角笑了,转身离开时,随手抓了抓未干的头发,用毛巾狠狠地搓干。
······
夜色浓稠,巨大的天幕仿佛没有边界一样。星星落在地上,点缀成千家万户。
十月的月里蚊子颇多,嗡嗡嗡的响动在耳边扰得人不得安宁,宋砚听到是橡皮擦在纸上摩擦,心思微动,仔细地辨着那哼声,蹭地一声从树下的藤椅上起来,顺着梯子爬到墙头上。
果不其然见到了那只镌刻在自己脑海中的小狐狸。
听到熟悉的口哨声,弗陵愣了一顺,错愕地挑了下眉。
“总算是找到你了,小狐狸。”
宋砚手臂撑着,轻松地跃了过来后便坐在墙头上,只是顾忌着下头全是泥巴,明天早上要是再洗裤子估计又得和今天一样被爷爷笑话一顿。
不过是长大了成年了而已,难不成他们还没有经历过?
宋砚笑了笑,“所以说我们就是心有灵犀,不管我怎么走,不管你怎么躲,我总能找到你。”
弗陵盘着腿坐在秋千上,将手上的画框抱着往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