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修晏的原因,第二日起殷小楼就一步也没踏出去,文澜成亲的喜宴也早早抛之脑后,还是季修晏提醒了她。
“文澜对我早已心生不满,这次请我去多半没安好心,况且去了岂不是还要随份子?”殷小楼微微讶异季修晏会主动提起此事,但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对文澜都没有任何的兴趣。
“那更要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了。”季修晏将放在桌上的剑拿了起来,笑道:“更何况我都没有收到请柬,还要靠你才能去。”
“明摆着居心不良,当然是不想你去了。”但季修晏提出要去,殷小楼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等他们到明月山庄时,庄内一派热闹,张灯结彩,文庄主一心想低调,所以只请了江南这一带的熟人,远道而来的那些门派他都未曾邀请,一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落人口舌,在这个节骨眼上大肆操办喜事,二则是文澜当初闹出那么大一桩丑事,要是大办他也觉得脸上无光。
他虽然不喜文澜的母亲,但对文澜自来都是宠溺有加,即便文澜央求他他这次也没有松口。
而当他看到眼皮没忍住跳了跳,今日是文澜大婚而非文卿,文卿与文澜之间的龃龉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日殷小楼这人本就是可请可不请的,明月山庄与九华宗一南一北,除了文卿与殷小楼相识外几乎就完全没有交集。
之前文澜点名要殷小楼来他就觉得不对劲,文澜当初可是口口声声说是殷小楼害了她,自己的女儿心性他了解的透彻,但若是被文澜记恨上了,就算她再无辜文澜也不会放下成见的。
殷小楼出不出事与他无关,但是绝对不能在明月山庄里出事,所以他用别的理由搪塞了过去,可文澜竟然跨过他直接送去了帖子,真的是把他气的肝疼,就文澜这脑子还想继承明月山庄,不被人骗的团团转就谢天谢地了。
跟在文庄主身边的文卿正在与人寒暄,文庄主见状找了点事先把文卿打发走了,这可不能再拉一个文卿下水了。
“找人盯着小姐,千万别让她生事。”文庄主低声吩咐了一个贴身的手下,然后才笑呵呵地迎了过去。
文庄主要忙的事不少,将二人安排在了首席便又去招待其他宾客,单是二人与明月山庄非亲非故本不该坐上座,但季修晏出面就代表了九华宗,这点面子不可能不给。
殷小楼四周望了望,周围气氛一片祥和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对劲。
“我们在明月山庄除非她想明月山庄受牵连,不然就不敢在这里生事。”
“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被苍蝇一直盯着的感觉有点烦。”殷小楼也没在意文澜,在她看来文澜的小计俩也不太能登得上台面。
文澜就是典型的想做坏事但又没那个脑子的,无论是找隐门的杀手暗杀文卿还是私底下在周家找自己的麻烦,都是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没一会殷小楼身边出现了一道人影,殷小楼回头去看,周宣瑾脸上带着礼貌又淡然的笑,然后坐到了殷小楼身旁。
“恭喜二位了。”
周宣瑾坐下的第一句话殷小楼就不知该如何接,虽然她已经算是不追究这件事了,但也招架不住这见一人一人就提起此事,只得讪讪地笑了两下。
周宣瑾只是把殷小楼的窘迫当作了害羞,“没想到会在今日见到二位,实属荣幸,周家一别,周家顽疾缠身我也一时脱不开身一直未曾登门向殷姑娘道歉,还望殷姑娘海涵。”
然而殷小楼还未出声季修晏就先开了口,“大公子言重了,如今大公子已是周家家主,不过听闻周家近日来不太太平,大公子里外奔波自然是抽不出什么时间。”
殷小楼回头奇怪地看了季修晏一眼,他这话听着是为周宣瑾解释,但话却越听越别扭,“我又不是未大公子所算计大公子何必自责,况且此时我人也完好无所。”
周宣瑾听了殷小楼的话如释重负,周家内斗波及无辜,他早就做好了九华宗会上门讨债了,只不过竟然没想到殷小楼在又被劫持后竟然完好无损。
“听闻这一切都是因二公子而起?”季修晏淡淡地瞥了一眼周宣瑾,语气似不经意,手中无聊地转了转酒杯。
但周宣瑾刚刚松了的一口气又被提了上来,季修晏直接点名周宣惟其意如何再清楚不过。
周家经此一事元气大伤,周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周宣惟弑弟害兄,觊觎周家家主之位,又气死了周家家主,周家四兄弟一次就去了两个,无不令人唏嘘。
周宣瑾面色黯然,“老二已经按周家家法处置了,永远押在周家怨水牢中,此生不得踏出半步,而且他此生已无法……”
后面两字周宣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出口,但殷小楼却知道那两个字是什么,文卿之前就告诉过她周宣惟被文澜给阉了之事。
季修晏微垂眼帘,嘴角带了一丝极为不明显的笑意,“大公子为人倒也如传闻中一般良善。”
“承蒙夸赞,周某实不敢当。”周宣瑾脸上勉强维持着笑意,对于季修晏似有似无的敌意假装毫不在意。
“你今日话怎么如此之多?”殷小楼瞥了一眼季修晏,要知道季修晏之前基本一句话都吝啬和周宣瑾讲。
季修晏只是笑笑,收回了视线。
“殷姑娘,无碍,本就是舍弟干下的事,他这是罪有应得。”周宣瑾脸上有些疲惫,“只是兄弟阋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宣朗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