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惜倒是没有想到皇帝对祉禄如此知晓,她瞧着皇帝慈祥和蔼的面容恍了恍神,如若不是因为知晓皇帝对祉禄的苛刻薄凉,她还以为这是一对慈孝父子。
“回父皇话,郡王爷性情温润带儿臣极好,并没有对儿臣不好。儿臣让父皇费神了!”琉惜回神过来微微垂首,耳根泛红,倒不是她娇羞,而是略有羞愧。
细算起来好似自打成婚之后一直是自己在做女儿忧愁多思,并没有过多的顾及他的心思。有时候在他的温情与包容之中,她甚至忘记了,她的夫君曾是多么的乖悖违戾狂妄自傲。
皇帝眯了眯眼神看着琉惜这般模样,也自是知道他们之间相处应是和睦。他打了个呵欠,忠靖微微上前躬身请琉惜退下后,皇帝从衣襟中取出一块雕刻着丑不堪眼的玉佩,满是爱惜的一下又一下的来回轻抚。
而此时,祉禄一行人已经进入围场深处,他微俯身去取箭筒里的箭,眼角瞥见身后的阴影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
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他将羽箭放回箭筒,又将手上的弯弓挂到马背上,轻驾着马儿走到一处人烟鲜少的地方,环顾四下确认无人后才仰首道:“二皇兄不去狩猎,一直跟着我这是要做什么?”
桓王自丛林中驾马出来,一双阴鸷冷眸看着祉禄,“皇兄倒是如来不知六弟有这般能耐,可以发现皇兄踪迹。”
那夜的官驿刺杀,他做足了完全的准备,就连那些死侍身上的刺青都被一一磨灭,有参杂着褚卫军中将士,就连禁庭司的完全没有发现丝毫与他想干的线索。可是今日他的线报却告诉他,瑞王知道了那夜的刺杀是他的人。
一个已经开始没落倒台的皇子,又还会有能耐去翻查禁庭司已经定审归档的案子?他本来也没从祉禄身上去想,可是方才在在殿前的一幕,祉禄故意点了两下琉惜身上旧患,他就知道了,查出这件事的人,是祉禄。
“近来天气阴冷,难得见日光,今天却拨云见日,皇兄倒是别忘记出来见见光阴。”祉禄轻笑两声,同样双眸冰冷,开口声音利如索魂铁索。
不等桓王搭话,祉禄又道:“皇兄,祉禄素来横行傲慢,最是无礼护短,这事,你是知道的。”
他的话说完后便径自挥鞭策马而去,留下桓王在扬天灰尘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