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清润的声音响起,柳舒君愣了一下,然后抿嘴一笑。
“这也太着急了些。”玉芜捂嘴一笑,哪有新郎官这么早就上门来的道理。
不过这地方本来就小,婚礼也仓促,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姑爷稍等,小姐马上就好。”
玉芜与玉夕相比,就是要温柔的多了。
慕尧一身红衣,衬着如玉的肌肤更是通透,满脸的笑意更是让人看得如沐春风。
“不着急,你慢慢来。”
这话显然是说给柳舒君听的。
噗呲一笑,柳舒君被慕尧逗笑了,到底现在是谁比较着急。
这时间还不到午时,虽说也不在乎什么时间了,但是他来的也过于早了些,若是按照那喜婆说的来,柳舒君估计还要一个时辰呢。
“小姐,您没有兄长,就由玉箫背着您出去吧。”玉芜总是想要尽可能的让着婚礼完整规矩一些。
“不用了,还需要什么,若是没有的话这就可以出去了。”柳舒君一笑拒绝了,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玉芜也不强求,快步过去将盖头拿起盖在柳舒君的头上,“新娘子怎么能没有盖头呢?还有,这苹果您拿着,千万不要掉了。”
柳舒君看着手中硬塞进来的苹果,有些饿了,这才想起来,从早晨醒来就没吃过东西。
“我饿了。”
“啊?您再忍忍吧,过会儿就能吃了。”
“好吧。”柳舒君轻易的相信了玉芜的说法,就这样忍一下就好了。
紧闭的门被缓缓打开,慕尧手心开始冒汗,定了定神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伸手就要去拉柳舒君。
“姑爷,您慢点,小姐看不到路。”玉芜见慕尧猛地伸手,赶紧说道。
“恩。”简单的一个字,柳舒君竟然听出了紧张。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该紧张的那个人不应该是自己吗?怎么他这么紧张。
终于握住芊芊玉手,慕尧喉结处开始不停的滚动。
像是能看到一般,柳舒君食指轻勾了一下慕尧的掌心。
本来有些无措的慕尧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柳舒君,刚才她是在调戏他?这小家伙,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她在笑他。
***
小院中,一片红色的海洋,四周的侍卫们难得的遇到这种时候,两家的暗卫蒙着脸出现在现场,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奇怪。
起哄声,叫好声,嬉闹声,让小院热闹了起来。
柳舒君由着慕尧牵着她往前走,感觉这掌心中的那抹温热,心中似乎也跟着一暖。
一段不远的路,硬生生的被慕尧走了快要半个时辰的时间还没走到了正厅。
“主子,您这是干什么?没看到夫人都走累了吗?您忍心吗?”一侍卫在路边上突然喊道。
这一声出,得到了众侍卫的广泛认可。
“主子,甲一说的对,看夫人都累的不走了。”就在柳舒君停下想要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这个时候调侃慕尧的时候,另一个侍卫再次说道。
慕尧脚步跟着一顿,见柳舒君果然停下了脚步。紧紧了手中的柔荑,慕尧面上再次一笑,“好,通通有赏。”
恩?不罚反赏?
慕尧此时看着这些没脸货却感觉分外的亲切,谁让他们说中了他内心所想呢,正愁没有理由亲近美人呢。
就在柳舒君愣神的功夫,整个人已经被慕尧抱进了怀里。
恩!原来如此,怪不得要赏。
“刚才谁喊的,领完你家主子的赏,记得来我这里领罚!”
柳舒君话音落,四周起哄的声音突然一顿,接着更是激烈了些。
“夫人说的是,属下等遵命。”
“是,夫人的话更甚主子许多,属下等赏也不要了,只要主子开心。”
“对,主子的话要听,夫人的话更要听,你们说是不是。”
“是,甲一说的是。”
恩?又是甲一!
角落的甲一无辜的看着众人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好像什么也没说啊!
慕尧看破不点破,由着他们胡闹。
柳舒君却暗暗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甲一,好名字,我记住了。”
小院中又是一顿,接着哄笑声想起。
“多谢夫人赏识,属下的荣幸。”
玉芜跟在柳舒君身边看着这些没脸的家伙胡闹,眉心微皱,这和她知道的根本不一样。
没有亲朋也就算了,就算是双方的属下也就算了,怎么还没拜堂呢就哄耍上了呢。
而且她家小姐简直绝了,人家哪个新嫁娘不是羞答答的,可是她倒好,还和这些侍卫们聊上了。
玉芜现下觉着不妥,玉夕倒是觉着还好,总比那些个规规矩矩的要好些。
不同人不同的心思,凌空站在柳舒君面前的时候内心的感觉复杂的无以复加。
***
多年前,他们初识的时候,他就想着要是有一天她能这般穿着嫁衣嫁给自己那该多好。
几年前,他们朝夕相处多年,他以为她一定会穿着嫁衣走在自己身边,就这样走一辈子也好。
半年前,他终于等到她长大了,以为终于可以将深埋心中多年的话说出口了,哪成想她会奉父命走到了那个男人身边。
就在月余前,他早于她自己知道了她的心意,当时的感觉如同多年的信仰轰然倒塌,那般的措手不及,他被迫离开去缓解自己心中那突如其来的伤痛。
而就在昨日,他收到了她要成亲的消息,这简直就是在他的伤口上又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