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淮收起手中的东西一扬手扔到床头。他仍旧保持趴着的姿势伸出手露出手腕。

吉祥也没坐下,半蹲着替他把脉。然后,又伸手试了试他额头。

叶景淮抗拒地一扭头,吉祥的手落空了。

徐叔本来替小主子担忧。他担忧小主子见着吉祥就扑上来黏黏糊糊,更怕被皇帝看见。可吉祥真的来了,小主子不搭理人家,徐叔也担忧。

是小主子跟皇帝建议让吉祥上山来,想从吉祥那里了解山寨的更多情况。

吉祥如果因为小主子的失礼心情不悦,不认真给小主子瞧病,不认真说出山寨的情况,那可怎么办?

徐叔急得想挠头。

吉祥不管叶景淮什么态度,还是抱着医者仁心的正常心态给他瞧病。

叶景淮抗拒她,吉祥也不管,她出其不意伸出左手摁住叶景淮脖颈,右手搭上他额头。

果真滚烫滚烫的。

试完体温,在叶景淮还诧异的时候,吉祥松开手。

叶景淮不言语抿唇瞪她。

吉祥仿佛没看见般,跟徐叔交代。

“徐叔,我带来一些药,您找人熬一下,瑞王爷发烧了。”

徐叔连声答应。

叶景淮由趴着改为站起来。

吉祥又把他推倒,“你先趴下,我再检查一下伤口……”

“没事,死不了……”叶景淮攥住吉祥手腕推开她,又站起来。

臭小子手腕咋那么细呢!叶景淮又心猿意马了。

叶景淮站起来弯腰把扔在枕边的东西拿起来展开铺在窗边的桌上。

吉祥看清楚了,是在绢帛上描绘的地图。

叶景淮铺平了又拿过来青花瓷镇尺压住两端,这才回头正经八本喊吉祥。

“你过来看看……”

吉祥急忙摆手,站在原地没动。

“瑞王爷,草民不懂,还是不要看了吧!”

这个叶景淮就是无事闲得蛋疼。让她看地图?万一是什么军机大事怎么办?她可不想惹祸上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叶景淮侧身后退两步,长臂一伸,攥住吉祥的手往前一拉,吉祥踉踉跄跄撞进他怀里。

臭小子,身子怎么这么香?怎么这么软?看来,以前觉得他又香又软的不是错觉,他是真的香,真的软。同样是男人,为什么自己就浑身硬邦邦的呢?也许是臭小子是天残的缘故吧。

叶景淮又思绪乱飞,心不在焉,心猿意马起来。

“咳咳……”徐叔连声咳嗽几下,打断叶景淮的神游天外,“吉祥啊,快看看,王爷想请你帮忙呢!”

吉祥趁机推开叶景淮硬邦邦的怀抱。

叶景淮也醒过神来,耳尖儿有点儿红。他装作若无其事,走到桌边,屈指敲了敲桌面,“这是二龙山匪寇老窝的简易布置图。你过来看看……”

吉祥心合计:果真还是要清剿荆轲他们的山寨了。但愿陈光宗能按时将她的亲笔信送到。

尽人事,听天命吧。

吉祥不得已凑上前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太明白,遂说道:“我被他们掠上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究竟山寨里有哪些布置,我真不了解,你们已经派人进入过山寨了吗?”

叶景淮没回答她的问题,低头盯着地图沉思。

“那你把你所见的,所听的,还有,你与什么人接触过都说一说吧!”

吉祥就实话实说。她秉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没夸大,也没虚构。

官府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想剿匪,她不懂。荆轲他们是否能躲过一劫,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屋里静悄悄的,叶景淮背手站在桌前,望着窗外,听她说着。

吉祥站在桌子侧面,望着叶景淮不动声色的侧颜。别说,这瘟神小霸王长得真不赖,尤其是正经想事的时候,特别有种男子汉的魅力。

最后,吉祥将三月小姑娘经历的事,还有那个老人不受荆轲待见,但荆轲又给他治病的事都说了一遍。

“我个人觉得,山上那些人,每个人都有一个心酸的过去。他们曾经也是大安朝的普通百姓,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只不过,后来因为各种不同原因被逼走投无路遁入深山。其实,谁不向往合家团聚快快乐乐的生活?只不过,官府个别官员不为民做主,普通百姓惹不起那些恶人,只能躲避了。遁入深山也是他们不得已的选择……”

叶景淮沉思半晌,听吉祥说完,他转头问:“山上有你家亲戚?”

吉祥一愣神。

“我看你对他们很在意嘛!”叶景淮说完,目光落在山寨简易布置图上。

“我只是实话实说。”吉祥觉得自己并没有偏颇,“你们是想剿匪吗?”

“怎么?剿匪的话,你有想法?”叶景淮反问。

吉祥急忙摇头。

“我就在想那个叫三月的小姑娘,爹娘被歹人逼死,她自己也差一点儿成了歹人手下的鬼魂。好不容易逃入深山,安稳日子还没过几年呢。如果被官府剿了,像三月他们那些有冤屈的百姓可怎么办?官府会砍头吗?”

见叶景淮抿唇不语,吉祥说:“他们真的有冤屈的话,也都是官老爷不作为造成的。这次,如果他们被剿了,那些官老爷会不会先下手为强,把三月他们这样的百姓杀人灭口?人死无对证,那些官老爷才能继续戴乌纱帽稳稳当当做他们的大老爷呀。”

叶景淮收起地图,嗤笑一声,“你也是杞人忧天。你怎么就肯定那些人都是有冤屈不得已遁入深山的?”

“他们有必要欺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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