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
她根本不能接受他就这么离开。
直到今天看到他留下的这句表白,一股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锥心之痛如利刃一样,从尾椎骨一直朝上刺去,直接刺穿心脏。
她抱着小屿,哭得稀里哗啦。
一周下来,凰妃妃没做任何事情,一直坐在乔锦旸的书房发呆。
晚上,也没有下楼吃饭。
夏婉淑和舒歌听小屿打电话来说了这事儿,很担心,几次来乔家。
凰妃妃却不见客,只托佣人转告说自己没事,只是想安静一下。
可舒歌却能感觉到她的意志力似乎垮了。
先前,因为要给乔锦旸办丧事,由不得她有时间难过,才表现得很淡定,乐观。
而现在,事情都料理完了,一切都结束了,家里清净下来,麻木感褪去,真正的阵痛,才一阵阵侵袭而来。
迟来的悲痛,也会更加痛不欲生。
舒歌唯一怕的就是,凰妃妃因为乔锦旸的离去,丧失了好好生活的**,以后都会这么浑浑噩噩地过。
可是凰妃妃目前不想见人,也没辙,舒歌只能叮嘱小屿,平日多盯着妈妈,有什么事马上告诉爷爷奶奶,然后给自己和夏婉淑立刻打电话。
……
又是寻常的一个夜晚。
晚饭时,乔国律夫妻看着凰妃妃依旧空空的座位,叹了口气,单独准备了盛了一份,说:
“小屿,端上去给你妈妈吃。”
乔屿煌嗯一声,端了托盘就上楼,推开门,看见凰妃妃还坐在书房里,抱着膝盖,望着窗外。
“妈妈,吃饭了。”
凰妃妃回过神,天这么快就黑了吗?
嗯了一声:“谢谢你,小屿。放下吧。妈妈等一下再吃。你先下去,陪爷爷奶奶吃饭。”
乔屿煌抿抿唇:“妈妈,我陪你吃完了再下去。”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小屿,乖,你先自己去吃。”
乔屿煌瘪了瘪嘴巴,终于红了眼圈:“妈妈,你不要这样子,小屿很害怕。”
儿子颤抖的声音,让凰妃妃猛地清醒了几分,有些愧疚,这段日子确实忽视了儿子。
小屿年纪小小,就要承受这么多的担心,既要消化父亲离开的悲痛,又怕母亲心情郁郁寡欢,丧失斗志。
她终于镇定了一下心情,将儿子拉过来,柔声安抚:“小屿,妈妈只是头有点疼,才不想吃饭。等会儿就吃。”
乔屿煌这才释然,绕到凰妃妃身后,给她按摩起太阳穴:“小屿给你按摩。”
从爸爸弥留到离开,这一两年,妈妈偶尔会犯偏头疼,看过医生,说是可能有压力,太紧张了。
发作严重时,需要吃止痛片才能够压下去。
爸爸在的时候,每次妈妈头疼,都会坐在床上给妈妈按摩头部。
现在爸爸不在了,就是他来代替爸爸完成任务了。
凰妃妃强绽露出微笑:“小屿真乖。”又道:“小屿,妈妈没事,你给妈妈倒杯水,我吃片止痛药就行了。”
乔屿煌很乖地点头,立刻拿了杯子去角落的饮水机倒了杯水,拿过来。
凰妃妃吃了颗布洛芬,坐了会儿,头痛好多了,也就在儿子的注视下,将饭努力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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