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揉了揉额头,左相府三少爷……
宁王妃是左相爱女,左相府三少爷与被杀的宁王世子是表兄弟,他愿意将玉佩还回来才有鬼呢!
楚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吩咐道,“告诉刑部尚书莫要轻举妄动!”
若是刑部去了人,怕是不将玉佩的来龙去脉个清楚,左相府是不会交还的,若是清楚就更不会交还了。
左相府还指望着宁王世子能被陛下选中继承王位,倾尽全力为其铺路,乍然人就这么被杀了,左相巴不得尹凡死,若是知道那玉佩是尹凡之物,不仅不会归还,气急之下怕还会毁了!
要找个妥当之人,将那玉佩拿回来才好。
这么一想。楚思便想到了于澈,昨夜才因着于澈,闹得晋阳郡主不高兴了,她若是今日一大早再找他,怕是晋阳郡主那边不好交代。
不找他能找谁呢?
好像还真没有人了,她交好的都是大家闺秀,让人家上门去要,不得会被误解。
思来想去还是于澈最合适,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常常出席宴会,跟世家公子都有些交情,嗯,一起喝花酒的交情也是交情,最重要的一点是,除了亲人,就只有于澈能让她全身心的信赖了。
想通了,于澈下床穿鞋吩咐道,“备纸笔!”
浣纱应了声,刚出去便又回来了。
“郡主,奴婢一出门便见白鸽在廊庑下扑棱着翅膀,脚下还有竹筒,您要不要先看看?”
楚思唇角微勾,她刚想着给于澈写信,这白鸽便到了,“快!拿过来!”
浣纱忙扯了竹筒,打了帘子将白鸽放了出去。
这只白鸽极通人性,就这么放飞,也不怕它真的飞走了,不拿到回信,它是不会走的!
楚思打开竹筒,倒出一片花笺,花笺上寥寥数字却让她安心无比。
玉佩在左相府三少爷手上,本世子去拿回来,你且安心。
楚思嘴角露出会心的笑意,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有了于澈的允诺,楚思也不急了,慢悠悠的起床。
昨夜没睡好,眼下白皙的皮肤透出些许乌青,看了有些碍眼。
浣纱帮她扑了些粉遮好,又摸了胭脂,胭脂甜腻的气息萦绕在鼻端,恰如她此刻的心情。
用过早膳没一会儿的功夫,莺歌便来禀报道,“郡主,三姑娘去王妃那里请安了。”
楚思点零头,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昨日母妃才应她与贤王世子的婚事,今日她便迫不及待的去拿定亲信物。
楚思本是要去瞧瞧热闹的,刚披好披风要出门,又有丫鬟来禀,是刑房中的六子招供了!
晋阳郡主昨夜辗转反侧,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面上带着没睡好的苍白和无精打采。
楚然侯在花厅,晋阳郡主用过早膳才见的她。
楚然面上丝毫没有被慢待的不悦,反而是恭恭敬敬的给晋阳郡主行礼,但是不得不,她的面色也不好,不知道是担忧还是激动的没睡好。
晋阳郡主也没心思跟她打马虎眼,直言道,“贤王府之事已经办妥了,三姑娘答应本妃之事呢?”
着紫妈妈将托盘端了过去,托盘上是一枚雕工精致的龙纹玉佩,这枚玉佩楚然见过,是贤王世子的随身之物,本是贤王做皇子之时,先帝赏下来的,后来在请封贤王世子之时,一并将玉佩传给了贤王世子,是皇家身份的象征。
楚然伸手去拿,握在手中,心中的愉悦掩都掩不住,这么贵重的玉佩若非娶正妻,是不可能拿出来的。
饶是心中这么想,楚然一再的确认问道,“这么贤王妃可是允我入门,为贤王世子的世子妃?”
晋阳郡主点头,瞄了一眼玉佩,道,“让二弟妹先退了卫国公府的亲事,贤王府自然会请媒人上门!”
楚然喜出望外,心中乐开了花,面上却丝毫不显,牢牢的将玉佩握在手中道,“镇南王世子与尹姑娘之事,涉及到皇家,还请大伯母带然儿入宫,届时然儿自会将事情办妥!”
晋阳郡主面色如常,心中却险些笑了出来,不知道她是真有办法,还是不知高地厚,竟妄想入宫!
楚然柔和的笑着,心中自然之道晋阳郡主不愿带她入宫,但是贤王世子便是皇子之事,必须要入宫清楚的!
恰在此时,有丫鬟进来在紫妈妈耳边低声耳语几句,楚然没有楚思那般出众的听力,便也只好奇的盯着紫妈妈,见其面色凝重,心知是又发生事了。
紫妈妈上前在晋阳郡主耳侧耳语两句,晋阳郡主眸色深沉而凝重,缓缓落在楚然面上,又稍作思虑道,“走吧,入宫吧!”
那厢楚思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跟着晋阳郡主入宫了。
待到母女三人赶到皇宫门口之时,正见宁王妃从马车上下来,急匆匆的往宫中走。
楚然眸色凝重两分,莫不是宁王世子的案子有结论了,怎么宁王妃也入宫了?
就算是宁王世子的案子有结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让她跟着跑一趟,还是晋阳郡主今日要将两件事一起办了?
这么想着便见文武百官纷纷往宫门外走,下早朝了,这会儿怕是刑部尚书已经在禀报案情了。
楚思与晋阳郡主对视一眼,端庄的步伐快了两分,迅速朝着议政殿而去。
楚然被忽略了,气恼片刻便跟了上去。
议政殿中,承泽帝坐在上首,一点儿精神也没有,往日温润的面旁,这才几日的功夫便凸显了棱角,连续被折腾了几日,昨夜好不容易睡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