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士双和武慧儿都不喜欢这种看看歌舞喝喝酒的宴会,对那些个文绉绉的酒令什么的更烦。两人约着去凌波殿外的园子里试剑。李茂也觉着无聊,不知从哪里弄了鱼竿,到别处有湖的地方钓鱼去了。李玄和裴长浪在厅中下棋。
武慧儿想着还要面对三兄,心里一直不太安宁,陪韩士双随便玩了一会儿便让他抱着雪心自己到一边玩去。韩士双觊觎雪心好久了,见师姐果真将雪心交给了自己,心里欢喜极了,抱着就不肯撒手。
武慧儿看他远远蹲在花草从里,抱着雪心摸来摸去,提醒道:“雪心锋利得很,小心点别割到自己。”
韩士双摆摆手,嗯嗯了两声,道:“知道了。”这么敷衍,一看就没听进去,武慧儿心绪不佳也懒得理会他。
武慧儿蹲在一座平缓低矮的假山石上发呆,回想今日东市那场祸事。其实仔细想想,她没做错什么嘛!都怪元九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内鬼。诶,是哦,这么大的乱子里头,她也就拦了下那个内鬼,还没拦住,让他自杀成功了诶,其他的她什么都没插手,如此情形,好生难得。可是那又如何呢,就算什么都没做,大家还不都冲着她来。三兄一向不讲道理的,肯定也不愿意听她解释?好烦哦!
院中日影渐渐东移,暗影渐渐狭长,约莫酉时初,武信才跟着宁王府下人到了凌波殿。
武信没有回武府,进王府是穿的是官服,在宁王府里换了衣裳才过来凌波殿的。一进来看了眼厅中,没见到武慧儿,先向宁王行了礼,便问道:“九娘呢?”
宁王让歌舞伎都退下了,给武信安排坐席后,便叫人去唤在不知在何处园子里的武慧儿等人。
宁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道:“鸿胪寺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连你也忙起来了?”
武信最近几日确实忙,自己倒了两杯果酒喝了,笑道:“不还是西凉使团吗?这几日就要到了,署里头吃干饭的太多,干起活来又忙又乱,什么都干不好。”
裴长浪轻笑了声道:“你平日里也是吃干饭,倒是难得有机会忙活,辛苦一回也不妨事!”
宁王点头赞同,看了一眼裴长浪,笑道:“裴絮也是跟着西凉使团一起回来吧,风起,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城外迎接使团进京。”
裴长浪与裴絮虽然兄弟情深,但还没深情腻歪到晚一天见面就要死要活的地步,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信然你把郡主带去吧。”
武信白了裴长浪一眼,啧啧两声,摇头道:“你是想看热闹吧。带她去?又不跟使团打架!”
武信看李玄和裴长浪下棋,斟了两杯酒端过去,一杯递给李玄,笑道:“今日多谢韩王世子了,不然东市之事恐怕没法善了。来,三兄敬你一杯!”
李玄起身一边伸手过来接过酒,一边笑道:“哪里哪里,三兄客气了,区区元家罢了,就算我不去九娘也能安然脱身,最多元家再损失些兵马。”说着忍不住笑道,“今日元家是元琅带着私兵过去的,若是我们和崔典军没能及时过去,只怕元三未必能安然回去,说起来,他恐怕还要谢我们和崔典军对他的救命之恩呢。三兄呐,”李玄一只手举着酒杯,另外一只手的手忍不住在武信肩上拍了拍,摆出一副崇敬模样,戏谑道,“九娘如此英勇,要多亏三兄教导有方!呃~咳咳咳~”
武信听着李玄这话,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又看到李玄只是说话酒杯举了半天了也不喝,他便直接伸出手去,将李玄举着酒杯的手推了过去,直接将他手和酒杯摁在他李玄嘴边,一抬手酒杯一倾直接灌进去,而后方笑道:“哪里哪里,世子过誉了。信然愧不敢当。”灌了李玄满杯酒后,武信将自己那杯也喝了,端着酒杯又回了自己席位。
李玄知道武信不好惹,然没料到他竟然如此粗暴,说话间被灌了满杯酒,酒液顺着喉咙直接流入了气管,呛得他咳嗽不停,眼泪汪汪。李玄:“咳咳~,三兄~咳咳~你也太~咳~粗鲁了~咳咳~”
宁王看着李玄咳嗽不止,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信然,你这暴脾气得收敛着些,看九娘跟你学得,都没个姑娘家样子了。”
裴长浪忍不住颔首,深以为然,摇头叹息道:“是该收敛着些,不然以后只怕没人能管得住了。”
宁王回头看着裴长浪,想起裴絮,心中对裴长浪和裴絮都生出了些许同情之意。
武信却不以为然道:“她那脾气哪是跟我学得,自己随便长的,要么天生的,要么投错了胎。要说跟谁学吗?你们几个肯定都有份,从前干的那些坏事,十有八九都是你们挑唆的,尤其是韩王世子和风起,你们俩给她出的鬼主意最多。现在长歪了,却来赖我,我可不认账。”
宁王闻言竟觉分外有理,看了一眼裴长浪,点头道:“如此一说,也有道理。确实不能全怪你。”
李玄十分憋屈,咳嗽半天了,嗓子还是不舒服,却还是据理力争:“我能不给她出主意吗?我又打不过她。一个都打不过,何况她还有个裴絮当帮手,要怪就怪裴絮,我是被迫的。”
裴长浪摇头道:“五郎跟着郡主,向来只为护她安全,何曾随她胡乱打过人。这个责任,五郎可不背。若说纵容,杨家二十五郎才是罪魁祸首。”
说起杨曦,几人都瞬间认同,然后都不由自主地颔首,一致认定了杨曦才是祸害之首。
李长歌听他们一个一个都在贬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