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还怎么谈感情?
甄善似乎知道它在想些什么,抬手,弹了弹它的眉心,“谢宁不是无尘,也不是宋璟丞,他是个鬼畜变态,无心冷情,就是你对他说句好听话,或是关心他的一个举动,任何,他第一时间都不是感动,而是怀疑对方的目的。”
所以,在这尔虞我诈、腥风血雨的皇宫中,谈感情,笑话呢?
至于装可怜?
在一个变态前装可怜,她是得多欠吃核桃补脑?
谢宁这种弄权的上位者,不勾起他的兴趣,挑起他的征服欲,那便会如同路上的一只蝼蚁,他连眼光都不给施舍一分,直接抬脚就踩死。
“娘娘,肿么这么复杂啊?”缺儿扯着自己的小辫子,脑子晕乎乎的。
甄善黛眉微挑,“你啊,就别想那么多了,本来就傻,再纠结下去,更傻。”
缺儿:“……”
只是当它要反驳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一个穿着黑色宫裙的女官走了进来,朝甄善行了一礼,“公主殿下,您醒了。”
“嗯。”
“奴婢为您梳洗,大人说要见您。”
“麻烦了。”
“这是奴婢的本分。”
女官挥手,清一色黑裙的宫人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
甄善眉心跳了跳。
也亏皇帝大度,竟然能忍受谢宁宫里的人全都是这种打扮,他就不觉得这是在诅咒他早死办丧吗?
不过,如今的她,寄人篱下,自然也没有什么权利去挑剔,由着宫人给她换上一套黑色宫裙,只是比起宫人身上什么刺绣都没有,她的裙摆用红色丝线挑着曼珠沙华。
也亏得她的气质撑得起这衣服,否则这么沉的颜色和花纹,穿起来得多不三不四?
甄善严重怀疑谢鬼畜的审美真的非常有问题。
她内心满满的吐槽,但一张瘦弱的孩童脸蛋平静地板着,不笑也不冷。
女官带着她绕过长廊,往后院走去。
甄善眸色微动,但没有多问,只沉默地跟着走。
在她刚踏入后花园时,一声震耳的虎啸传来,甄善脚步顿了顿。
那鬼畜,又想干什么?
先前用恶犬考验她,现在要给她丢只老虎?
甄善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要是谢宁真想让她死的话,这两日就不会好药好水地给她疗伤了。
当然,也不排除那鬼畜,就是要反复折磨人。
毕竟变态会做出什么事情,还真没人知道。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甄善走入了后花园,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排排放置的巨大笼子,还有里面关着的各种暴躁的猛兽。
更加令妖妃娘娘眼前一亮的是,某个鬼畜此时正站在一条巨大蟒蛇的笼子前,提着一把长剑,漫不经心地切了地上被堵住嘴的人一条腿,随即,动作优美地将那只腿挑起,飞入笼中喂给的蟒蛇。
那动作,那神情,淡然优雅,风度翩翩,好似世家公子闲情逸致地喂着鸟儿一般。
甄善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还是,小看了谢鬼畜。
不过,想想她自己当年做妖妃干的那些事,好像也没啥大不的。
缺儿:“……”
它终于明白满心都被“卧槽”刷屏是个什么样的赶脚了?
上神转世,您悠着点哇,可别把娘娘这些年修身养性好不容易压下的杀性全给勾了起来啊。
到时,大家都得完球。
甄善上前,当做没看见地上血泊中抽搐的“饲料人”,拱手,“谢大人。”
谢宁将自己手上的长剑丢给一旁好似背景板的护龙卫,接过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似关心地问道:“公主伤势如何了?”
“多谢大人,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先前本官可是很担心殿下会缺胳膊少腿呢。”
娘娘心中p,脸上波澜不惊,“大人多虑了。”
谢宁幽幽一笑,“不过殿下可有些狠呀,那白毛犬是本官专门从大草原那抓来的,就这么被你给杀了。”
“很抱歉,不知道那只恶犬竟是大人的心爱之物,”甄善甚有诚意地道歉,乖巧到不行。
谢宁哈哈大笑,心情似十分愉悦,“就当是殿下给本官表演了那么一场好戏的酬劳吧。”
“谢谢大人。”
娘娘真踏马太谢谢你这个变态鬼畜了。
谢宁见她一脸淡然,就算自己把她当成低贱的娱乐奴婢,她也宠辱不惊,剑眉一挑,心中不经浮起一丝怀疑。
把她留下是对是错呢?
这样的人,什么痛苦都能忍,什么侮辱都当不存在,无坚不摧,心智坚定,只要有一点力,她就一定会借着它努力地往上爬。
有一日她羽翼丰满了起来,很可能第一个反噬的就是他。
后患无穷啊!
不过,有什么所谓呢?
他很是期待,到底是道高一尺呢?还是魔高一丈呢?
甄善看着他眸中从兴味到杀意,又再次染上趣味,眸光微动。
她赌对了。
谢宁是个绝对的枭雄,他对自己的实力手段极其自信,不畏惧任何敌人,只怕无聊。
他不担心她的成长,甚至还期待她长成,为他的生活添些挑战和乐趣。
只是,真的只是一些吗?
谢大人,小看女人,可是会倒霉的哦。
缺儿:“……”
赞同加一,它已经可以预见上神转世大型翻车的悲剧现场了。
唉,沧桑啊!
谢宁抬手,指着铁笼里的猛兽,“殿下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