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蹲了一会儿,看一群劝架的人从劝架,到互相指责,最后又拔刀相向,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这两波人都是老相识了,等他们发泄完心中的不满,还是会商量结盟的事情,离火城和狮子城几百年来都是这样互吐口水,又互帮互助的关系。
路上张秀安又经历了几次恍惚,才最终抵达目的地。
残破宫殿分明矗立了悠久岁月,却看不出时光冲刷的痕迹来。
宽阔的青石台阶,自下而上分了九层阶梯,台阶缝隙里冒出一簇簇草尖儿。
九层阶梯上,朱漆顶梁柱拔地而起,支撑起一座三层高楼,斗拱飞檐,琉璃金瓦,带给张秀安一瞬间的失神。
仿佛又回到了地球上。
他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
“走吧,进去看看,都小心一些。”御颜辞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喜悦。
推开关闭了无数岁月的房门,屋里涌出一股浑浊的空气,带着沉淀了许久而变质的木香。
月明建议:“这地方这么大,我们分头行动吧,早点结束以防万一别人找过来。”
御颜辞想了一会儿,嘱咐道:“也行,遇到危险即时呼救,尤其是你们两个,你俩一起走。”他盯着昆汀北辰。
昆汀叫道:“为什么我们两个要一起!”
“因为你们最菜?”张秀安道。
“菜?什么菜?”昆汀反问。
张秀安从那种仿佛回到地球上的情绪里挣脱出来,“就是你吃得多,实力弱的意思。”
月明看着张秀安,眼神滑稽,心想这兄弟真有意思,分明你是最菜的。
最终几人还是分成三对,张秀安满脸郁闷地跟在御颜辞身后,暗道难不成我很菜吗?
两人打开一间房,看布置猜测这是一间药房。这世界上炼丹是不存在的,制药师还是有的,手法粗糙,不过是把几种药草研磨成粉,把另一种几乎可以给所有的药当药引的草药做成粘合剂,使得几种药粉粘黏一处,又为了方便下咽,所以做成了圆形大颗粒。
虽然达不到破镜、稳固的效果,却在疗伤治病,延年益寿方面有奇效。
御颜辞一进屋就被窗边花盆里栽种的一株植物吸引了眼球。
一盆青翠,嫩绿叶片上有莹莹光辉,几根细长光滑的长茎从嫩叶之中生出来,细茎端头是一片蓬松的种子。
“仙人草!”御颜辞欣喜若狂。
“啥?”张秀安被御颜辞吓了一跳,他没注意那盆草是因为那就是一盆狗尾巴草。
“仙人草啊!”御颜辞小心地抚摸着花盆,对张秀安说:“有九个朵儿!吃了它的仙根,能延寿九百年!”
“啥?!”这回真真切切吓着张秀安了,九百年,几乎是一个星爵的一生。
星爵一千岁,星将五百年。
这狗尾巴草这么神?张秀安眼睛都要直了,若是给老头子服用,自己不是还能咸鱼几百年?
“有用?”御颜辞显然看出了张秀安眼中的渴求之色,主动问道。
张秀安也不害臊,苦笑到:“家里有修行无望的老人。”
御颜辞清理出整株仙人草,张秀安才发现这仙人草和狗尾巴草在根部有很大的不同,仙人草的根部像人参娃娃似的,散发着一股股药香。
他大方的把整株仙人草递给张秀安:“给你。”
张秀安感动道:“那我就不推辞了,我确实有急用。这样,一会儿我找到什么好东西,无论价值,都先给你。”
御颜辞笑笑:“不必,这仙人草虽然珍贵,于我也没多大用处。不过是转手换成星耀币罢了,我是星爵,天赋绝伦的那种。”
张秀安也跟着打趣道:“御兄这就打击人了。”
御颜辞似笑非笑:“区区星将就能拥有这么强精神力的,我也没见过。”
“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吧!”张秀安也不掩饰,反正都暴露了。
两人一边在屋里搜索,一边闲聊,御颜辞道:“你要真想谢我,把你那晚在船上唱的歌教给我。”
张秀安回道:“没想到我那么低调,还是被你发现了,想必月明兄当时也在吧?”
御颜辞没有回他的问题,只是说:“你那破境的场面可不叫低调,怎么样,唱不唱?”
第一次被人点歌,张秀安还有些开不了口,他酝酿了一会儿,用这边的官话低声唱起来。
仿佛有涛声,浪潮从耳边冲过,御颜辞在他的歌声里听到了寂寥和洒脱,冲天豪情都藏在岁月无忧里。
他不愿开口打扰,只得在心里猜测:这齐齐努尔离开土蓄城这些年,想必也有一番精彩绝伦的经历。
低沉的歌声回荡在雕梁画栋里,像古老的幽灵在游荡。
张秀安的歌声戛然而止,御颜辞好奇地看过去,只见张秀安呆呆地站在一堵墙面前,那墙上画了一幅怪诞的画。
那其实是一幅标标准准,用透视法画的现代居家图,最外面是一套沙发,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放着几本书,一个果盘,充盈满整个房间的光从沙发后的窗户里灌入屋内,窗前还有一树盆栽。
镜头往里推是一个挂壁电视,电视正在播放节目,电视左上角还有cctv6的图标。
一个年轻人正躺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御颜辞看张秀安情绪不太对,连忙推了推他,问道:“怎么了?没事儿吧?又看见幻觉了?”
张秀安转过头来,泪流满面,“是电影频道!”
御颜辞:啊?
张秀安仿佛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