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文再道,“去吧,徐宁会跟着你直至办妥了事,然后看着你进开封府大牢。”
岳老三还是担心,“卑职……担心会不明不白的死在牢里?”
张子文摇头,“我会保护你,帮你打点。对他们反攻倒算时,我还需要你揭发他们父子的许多罪行。最终只要你不涉及真正十恶不赦的罪行,那你就不用担心,有自首情节,有戴罪立功帮助破案情节,还有我张子文出面帮你说情,也就是刺配充军,把态度放端正改造个几年,一样算条汉子。”
岳老三还在迟疑。
张子文冷冷道:“别想讲条件,这是我给出的最宽容的后路,且只有一次机会。没你也行,我一样整死他张步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都把张小国杀了,你觉得我在乎多杀你一人?”
岳老三再次吓得磕头到地,竟是哽咽了起来,“请,请公子一定保证小人家眷安全?”
“这点我保证。”张子文温声道。
徐宁当初险些被张家两父子逼得没路走,现在反攻倒算起来很有激情,不耐烦的一巴掌抽岳老三后脑勺,“还楞着干嘛,还不快点跟老子去完成任务。难道你活腻了?你以为张老贼是公子那么仁慈,他死慢一个时辰你全家就多一分危险!”
就这样,他被徐宁强压着去了。
这样一来能把这案子办的更加体面些。岳老三去自首,若在平时,林摅那个不想惹事的老狐狸会毫不犹豫的派人把岳老三乱棍赶走。
但现在既然宋乔年凉了,以林摅的尿性就算不立即立案,也会把这个关键的污点证人扣在手里观察下。若真等到朝廷层面的东风,反攻倒算就会开始了,林摅当然会利用这些来捞取民意,捞取政治声望。
毫无疑问东京人苦这伙贼人久了。只要真有朝廷层面的东风,办这案子就能捞取最大民意。此点林摅这老狐狸比谁都知道。
大宋枢密使张康国带头弹劾京畿房大员宋乔年,只要宋乔年倒下就是东风吹。且在同一时间,张步帅家的心腹流氓头子自首转做污点证人,就是战鼓擂。
有这两要件出现,那么不论内幕是什么,一定代表要对这一系人开刀了,绝不是请客吃饭。
心有所思间,院子外面有了些脚步声。
乃是富安带着几个打手,把宋子铭和唐俊红给捉来了。
富安和几个手下还有说有笑的样子,在别院门口几脚把宋子铭和唐俊红踢了进来。
然后富安他们也快速涌进来道:“启禀公子……卧槽!”
话说不完,发现这里有具尸体,并且是大名鼎鼎的张小国,富安和两个手下惊得跳起来!
唐俊红和宋子铭一看勃然色变,浑身发冷,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这次他们总算知道摊上大事了,既然张小国能一言不合就被干掉,自己们又算哪颗葱!
和先前一样没人敢说话,全部低着头大气不敢喘,静得只有呼吸声。
唬人是有讲究的,尤其吓唬他们这些老奸巨猾的滚刀肉,更是需要条件契合。要有掌人生死的态势,要有地位,还需要有一往无前的铁头态。
托张小国尸体的福,这些现在都有了。歪打有歪理,全部都歪就叫对称,是负负得正。
张子文也不急于说话,做比较冷漠的姿态,拿快抹布漫不经心的擦神臂弩。
这种无声的威胁最要命,加之现场的条件促使了气氛比任何时候都炸裂,唐俊红和宋子铭越来越头皮发麻,整个背脊都汗湿了。
唐俊红最先受不住,也最机灵,近乎哭诉的道:“公子……小的以前有眼无珠……”
张子文道:“不要说废话,说就说正题。”
唐俊红是真哭了起来,裤裆也都有些轻微尿湿,“公子请饶了小人。说起来小人三叔是唐恪,是您家的人,咱们是自己人。”
“这事我知道,关于你说的这点我也会考虑进去。”
张子文淡淡的道,“不过戴罪立功者、不论于法于理于请,都能减轻处罚,我以为你们知道这事的?”
听这么说,宋子铭脸色沉了下来,觉得张子文这套无非就是所谓的分化“敌人内部”。但尼玛这是能捅的事?
哪怕现场如此,宋子铭也不觉得张子文这黄毛小儿比那些人更具威慑力。于是不言不语。
唐俊红却是真被吓破了胆,张子文这明显是破釜沉舟战法,都已经把张小国杀了……唐俊红觉得自己真够不上死罪,范不着陪着那些人硬来。
想定,唐俊红磕头哭喊,“公子饶命,小人罪不至死,愿意检举揭。当初所有的事,是受到他们威逼利诱导致失足,越错越深。但逼死王曦凤的事真和小人无关。”
唐俊红看宋子铭一眼再道,“四大才子死亡的事也和小人无关。我事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张小国做的。后来宋子铭来找我,夸下海口说也就死了四个,没有后遗症,还让我去拿钱堵住四大才子家人的嘴……哦,还有,当时四大才子从楼上摔下来时王曦风没死,但宋子铭伸手压住了他的口鼻,把他闷死了。这是事后宋子铭亲口对我说的。”
“一派胡言!这话我没说过!”
宋子铭当即否认,“无凭无据的,公子切莫误听谣言。此唐俊红素来是个讼棍,只会瞎说,一句真话都没有!”
张子文忽然又觉得胸口憋得慌,眼睛略微有点红的问,“王曦风……当时没死?”
宋子铭无比惊慌的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