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窦陵心中很清楚虬龙锁魂阵,这方上古阵法的份量有多重,重到她一个神窍之境“提不起”。
虬龙锁魂阵,上古阵法,传闻曾有上古大能以此阵法锁困真龙之魂,辅以炼化,衍生出翻江倒海之神力。
传说中的真龙尚且不能脱困,陆窦陵神窍有瑕,实力修为与那些可调动天地之力的其他同境存在,相差甚远。再加上此阵乃是那个隐隐都要堪破长生境桎皓的老东西,自灭轮回,换来天道赋予巅峰修为片刻,施展出的逆天手段。
可想而知,这方镇压她在此的上古法阵有多么强横霸道,一尊神窍境最后一重的绝世强者布阵,布出的还是上古锁困真龙之魂的通天大阵,真龙犹灭,更何况她这个自觉与那真龙无法比肩的“假”神窍,因此她才被一困几十年。
陆窦陵急急转身,身子一动,霎时出现在赵自观与郧梓桃面前,她的脸上难掩欣喜之色,在这个抬眼只能从庙门前看到绵延百里的山林,一年四季,看到的只有满山青葱到落叶,几十年的光阴,看到的全是这些,她看够了,她太想出去,要把对老东西的恨,对世道的不公,发泄给这个世道。
陆窦陵看着蹲在地上一脸无所谓的青衫儒客,笑容和善,“道友此言当真,真有破这上古阵法的手段,不是拿我这老婆子开涮。陆某人之所以要跟那位公子做这笔交易,是因为这位公子身上裹挟一方大势,确有将老婆子带出此地的能力,所以我才愿下如此大的本钱,作为交易的报酬。道友说可破解此阵法,有何凭仗?”
赵自观仰着脑袋看着老妪,随意道:“虬龙锁魂阵,用以巨渊石打造的两根锁柱,钉于“乾”“坎”两个方位作为阵眼,由神窍存在施展“言出法随”作为锁头。”
赵自观说着,老妪浑浊的双目越来越亮。
这时,赵自观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所言,乃是“虬龙锁魂阵”的繁琐布置,陆窦陵“久病成医”,对于这阵法的布置、材质等,已然摸索出来,只是苦于无破解之法。
陆窦陵不信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眼前青衫儒客就能瞧出这上古阵法的端倪,自己可是花了十数年才参透内中构造。
正因为如此,陆窦陵愈加相信赵自观此前所言,相信他能破解此阵玄机。
陆窦陵笑容愈发和善,说道:“道友只要破了此阵,我手中的两样东西,就是道友的了。”
赵自观却是一摆手,说道:“阁下功法神通已臻玄,我等只有高山仰止的份。正如那小子所说的一样,我若是助阁下脱困,你若反口,到时我是东西拿不到,还要搭两条性命。”
陆窦陵满脸真诚道:“道友大可放心,我以心魔发誓,若反口倒戈,此生再无缘大道,定受那万虫噬骨钻心之痛。”
赵自观捋着鬓角白发,嗤笑道:“那小子都知道不去赌那个万一,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这么大人了,难道不知道。”
陆窦陵脸色阴晴不定,似是内心有些焦灼,好半晌才重新恢复和善笑脸,“那以道友之见,该当如何,这笔买卖才能做。”
赵自观似乎没有想到老妪会问他,此前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所以当下,他微皱眉头,凝神细思起来。
陆窦陵看着青衫儒客思索的神态,也不催促,半盏茶过后,她猛然回头,去看那个站在原地未动的年轻人,想要在年轻人脸上看出什么,可那年轻人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冲她温和一笑,半点异样未露。
陆窦陵心下摇头,暗道:“难道是我想多了,这二人虽然相识,但应该没胆合谋算计一位神窍存在,这可不是化境,天下不多,但也不少,而是那世间能有几人的神窍。”
陆窦陵想通这一点,心头阴霾尽去,随后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两样东西,与年轻人说道:“公子,这样的机缘,说是千载难逢都不为过,公子莫要悔时晚矣,现在下定决心还来得及。”
秦恒洒然一笑,刚喊出“前辈”俩字,就听见赵自观语气迫切地喊道:“这位道友,赵某已经想到这件事该如何做了。”
望着年轻人的老妪面露遗憾之色,秦恒一脸无所谓。
陆窦陵悠悠转头,看着双目之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的青衫儒客,说了个“哦”后,就没了下文。
赵自观说道:“赵某人可以带道友离开这里,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陆道友必须要先以心魔发誓,不会再出去之后反口倒戈,对我等出手。
第二点,道友既然以两物作为交换条件,赵某人又担心道友不会信守承诺,所以先决条件就是,把两样东西,给我徒儿,让她带着两物先到庙外去,由我陪着道友破阵,这样我才能放心。
第三,我有一秘法禁制,可压制人的修为,道友需允许我在道友身上布下禁制。道友尽管放心,此禁制布下后,只是起到牵制的作用,不会危机到道友的安全,一旦有人欲对道友出手,那这道禁制就形同虚设。”
陆窦陵一脸嘲讽之色,反问道:“我又怎么知道道友所言真假,不说其他,那禁制之法,老婆子虽有耳闻,可活了百余年的光阴,却从未见过,谁又知道那禁制一经布下,是否真如你所言,在危及性命之色,便形同虚设,若是事实并非如此,而是道友给老婆子下的套,那我不是任人宰割。”
“赵某所言句句属实,依道友所讲,这笔买卖即是谈不拢喽。”赵自观满脸无奈,甚为可惜道。
陆窦陵凝观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