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宫翎知道宫舒烨这说的是违心之言,“那赫连瑾是你的未来妻主,娘去抓她时才会手下留情,若不是了,你觉得娘该会用怎样的手段去捉她?”
“娘,你可千万不要!”宫舒烨立时紧张地去抓宫翎的胳膊,“娘,不要伤害她,儿子当她是妻主,儿子心悦她!”
宫翎静静地看着他,不由得被气笑了,“你个讨债鬼!”
知道宫舒烨脸皮薄,宫翎也不多逗她了,迈步进屋去,询问屋里的人,“你们说说,怎么个事儿?”
“回大当家的,当时那个赫连瑾一把掐住奴婢的脖子,叫奴婢喊不出声来,然后就劈晕了奴婢,等奴婢醒过来时,身上的外衣被扒去了,手脚也被捆着,嘴里还塞了布团。”
雀云寨的下人,便是连犯错之后的回话也这般干脆坦然,这是合了宫翎的性子,伺候她的人自然也往这个方向靠拢。
另一丫鬟又补充道:“后来奴婢煎好了给赫连瑾的药,却发现床上躺着的根本不是瑾王爷,这才知道出事了,忙喊出声来通知大家伙儿!”
宫翎不恼,倒是笑了,“她倒是精力充沛,病得那般严重,大夫确认了,我也信了,没想到不过是装的!”
“嗯嗯!当时掐我脖子的手劲儿可大了,差点把奴婢掐死……呜呜呜~”那丫鬟竟是委屈得苦了。
宫翎由她哭,不过没哄,这时,院里又有手下传来消息:“回大当家的,关着和赫连瑾一块儿上门的那个洞牢,看守都被人杀了,管钥匙的那一个倒是还活着,不过醒来以后明显受惊了,害怕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缩在墙角,我去看了脖子上的伤口,如赤练蛇爬了一圈,确实恐怖。”
“她还杀了人?!”瞬间,原本还轻松的宫翎瞬间紧皱起了眉头。
“是,杀了我们四个姐妹!”
“啪!”一张桌子随着宫翎手掌抬起落下的瞬间,便应声瓦解了。
“赫连瑾,好,好的很!”
见宫翎动怒了,宫舒烨忙走上前去,跪在地上,“娘,这事确是瑾姑娘的不是,不过她亦是无奈之举,还请娘恕罪!”
宫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说说你,男生外向,这还没嫁出去,你便这般向着她!”
宫舒烨顾不得害羞,杀了雀云寨的人,赫连瑾的情况便有些不同了,母亲必定要责罚上她一遍。
“娘……”
“行了,”宫翎挥手打断他的话,“她是你看中的妻主,娘自然不会要她的命。不过杀了我们雀云寨的人,待娘抓回赫连瑾来,一顿惩罚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免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因为是不想让我把赫连瑾抓回来,你就偷偷暗中帮助她,明白吗?”
“是,娘说的烨儿都明白!”
不再管宫舒烨,宫翎命人召集大家过来,分派任务追查赫连瑾的行踪,“总之,抓活的!”
“是!”
“还有,他们一行人跑不远,寨门又被你们严密把守着,所以,他们很可能躲在山寨的某一个地方,发现了便立即通知我!”
“是!”
依旧一声响亮震彻天际的回应。
……
赫连长玦没有上山,今日并不打算去发动进攻。
潇潇暮雨,只短短一刻钟,润湿了土地,空气中除了残留的水汽,便几乎没有过雨水来的痕迹。
更甚至,这一场雨落之后,乌云消散,便是连天上的星星都璀璨明亮许多。
中军帐内,赫连长玦终究是坐不住,从帐内出来,吩咐身边的护卫退开,独自一人仰头看着天上的星辰。
多少年前的星辰也如今夜这般明亮璀璨,可是故景却无故人伴~
赫连长玦记得,伊凤殿外的那棵海棠树;赫连长玦还记得,夏日莲花满湖,曾与那人泛舟湖人的相视一笑;她更记得,弥留之际,他握着她的手,求她宽恕宫翎!
他欠了宫翎,她亦欠了宫翎!
赫连长玦不由得想起那封要瑾儿来雀云山的书信,她从未怀疑过宫翎与她之间的情谊,更明白宫翎对瑾儿的父妃那种超脱爱情的感情……只是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将瑾儿留在了山上,竟然真的绑了她两个女儿。
她不晓得近些年宫翎到底有没有打探过皇城的消息,可刘内官跟随着,宫翎也该知道瑾儿的身份了吧!
到底是为什么?连人也变得不同了吗?
明日一战,赫连长玦闭眼深吸了口气,她总要先和宫翎问清楚的。
……
此时,雀云寨中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赫连瑾率着她的人,只悄悄在寨子里闹事,到处放火,或是手刀劈晕了人,换了衣服夹在人群当中,到处制造恐慌。
“大当家的,咱们的粮食,粮食!”寨子里的人拍响宫翎的门,边流泪便哭喊着,“着了好大的火,咱们一年的收成可都在那儿,估计保不住了!”
“别哭!”宫翎披上一件披风出了院门,外面的来往小路上,人群来回四处乱窜,隐隐听着有人在喊什么“鬼啊,索命来了!”
她们常年在这雀云寨,除了大面积的空地种了自给自足的粮食,但仍旧缺很多东西,所以下山抢劫也不是没做过的事。
虽然几乎全部都是劫富济贫,但伤人性命总有过,保镖的镖师也杀了不少。虽各为其主,死得不怨,但终究在这些人心中留下了些痕迹。
如今,被暗处的影子爆发出来,这一夜,便彻底不能太平了!
宫翎看着这杂乱的雀云寨,她的雀云寨的管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