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忘所在的敷教里聚集了北齐半数的高官勋贵,让卢思道一个京畿主簿直接在敷教里明抢张忘的秘方,实在有些高看了卢思道的胆子。
卢思道必须有一个官面上过的去的理由将张忘的秘方搞到手,顺便致张忘于死地。
几番思索下,一张针对张忘的大网开始慢慢铺开。
……
张忘义无反顾的搬家之后,张开这一阵子的主责主业便成了思考怎么将自己拿两万钱追回来。
那两万钱一日要不回来,自己的妻子便一日不会让自己好过。
张开虽然是临漳县录事,但是卢思道不敢再敷教里玩硬的,他张开更不敢。
然而就在这一晚,张忘的家中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知张录事可还想追回你那两万钱?”这人一来便当头捏住了张开的软肋。
“你是何人?”张开警惕的问道,虽然张张开做梦都想讨回自己那两万钱,顺便给张忘那小子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然而他却也不是傻子,不至于随便一个人过来说句话便相信他。
“我是京畿主簿卢老爷的管家,奉我家老爷的之令,特意来送你一场富贵,事成之后不但你被张忘那小子骗去的两万钱可以如数奉还,而且我家老爷还会另外赏你两万钱。”那来人说着便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张盖着京畿主簿的印信的纸张来作为证据。
以卢思道的官位,还没托大到制作好刻着自己名号的令牌别别人便买账的地步,为了让自己的管家证明自己的身份,只能让他带着印有自己印信的纸张来证明了。
京畿主簿张开虽然不认识,然而却也知道这是正五品上的高官,哪怕是他们临漳县的县令也只是从五品下(临漳、邺县、成安三县因为治所在京师,比外地的县令级别高点,其它的县令根据县的大小和人口的多寡从正六品下到正八品下不等)。
张开在临漳县的职事乃是录事,平时的上下公文处理较多,略微一看他便确定了这张纸上的印信是真的。
“快快请进!”张忘一脸谄媚的冲着来人说道,说着便将那人一路引领着来到了自己的正堂之中。
虽然来得只是一个管家,然而也是代表的京畿主簿卢思道,自己若是能够通过这个管家打上京畿主簿这条线,只要他和县令老爷搭上句话,说不定自己也能弄个有品级的比视官当当。
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两人各怀鬼胎的向着屋里走去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趁着夜色翻过了不高的围墙,贴到了窗棂一侧支起了耳朵。
张开的妻子这几日怒气依然未消,见谁都没有好脸色,见张张开带了一个不认识的外人进屋,立时气不打一处来。
“张开你这老东西长能耐了,这么晚了还带些不三不四的人来自己家里,你当咱家是善堂啊!”张氏拿着一把扫帚叉着腰怒气冲冲的骂道。
“住嘴!还不快给贵客致歉。”一听妻子的怒骂,张开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一把捂住自己的妻子的嘴巴将之推到了卧室之中。
“这可是京畿主簿卢思道大人家的管家,我能不能入品级就看人家一句话了!”张忘小声冲着妻子说道。
“赶紧去给我弄些吃食。”
吩咐完了自己的妻子,张开立即回到了正堂陪笑道。
“妇道人家,不通世事,张开平日里疏于管教,让您见笑了。”
“无妨!”那来人随意挥了挥手,看了一圈张开的住所,说道:“张录事平日里过的挺清苦啊。”
“乡野人家,让贵客见笑了。”张开搓着手说道:
“在下在临漳县添为录事一职,对卢老爷早就闻名久矣,只是碍于地位低下一直不得相见,实乃平生憾事啊。”
虽然还不清楚来人的目的是什么,张开首先一通马屁便拍了过去。
“不知卢主簿需要在下做些什么,只要老朽能够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张开冲着来人拍着胸脯保证到。
此时张忘的妻子张氏已经投屈膝头顶着托盘为两人送来了酪浆。
“愚妇无知,冲撞了贵客,还请见谅。”张开取过一杯酪浆恭敬地递给了来人。
“还不赶紧退下!”说完便自己取过一杯,冲着张氏厉声说道。
闻言,张氏立时跟被赦免一样快步离开了厅堂。
“我家老爷听说,张录事被族中的一个小子坑了两万钱?”那来人品了一口酪浆轻声说道。
一听这话张开顿时有些尴尬,他十分担心自己这份履历会给卢思道留下不好的印象,然而从这管家一来便说出这事来看对方对自己的这些丑事是早就知道的。
“老朽一时不察,被那小子钻了空子,实在是……实在是……”
“我家老爷听说张录事的遭遇之后,亦是极为的气愤,张氏一族孝义传家怎么能容许出一个如此奸猾之辈。
只要张录事愿意配合,我家老爷愿意为张录事讨回公道,事成之后,不但之前我说的奖赏会如数奉上,而且日后张录事要是有什么事,我家老爷说了你的事就是他的事。
临漳县的李县令,与我家老爷昔年曾一同在邢邵先生门下治学,关系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一听这话,张开顿时不淡定了,这岂不是说自己入品级的事有眉目了。
“张开但凭主簿大人驱驰!”
是夜,两人一直商议到深夜卢思道的管家这才离去。
……
四天的时间转瞬既过,这一日又是张忘和铭香阁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