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忘已经官居从五品下的轻车将军,刚被放出来的张开是丝毫不知情,而县丞吴文虽然在书写文书时感觉张忘这两个字好像在哪里见过,然而却也没有多想。
毕竟张忘虽然官居从五品,但是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虚职,放在今天也就相当于某个部委里非领导岗位的巡视员还是副的,一个相当于副县长的县丞就是看到了任命也不会往心里去。
而且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张开会给朝廷从五品的轻车将军来求一个服干的位置,吴文就是想起来也只会以为是重名。
两人根据张开的指挥来到了张忘原先在敷教里的住宅,这才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打听到张忘现在的住处。
“此人既然是你的族侄,你又费尽心机为他某一个员额,你怎么不知道他的住处?”本来见去的地方不在孝终里甚至不在临漳县而在邺县中吴文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如今看张开竟然不知道张忘的住址,吴文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来。
“县丞有所不知,张忘父母早亡,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吾作为族老一直没有尽到抚育的责任,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才想方设法为其谋一个服干的名额,说不定这小子能够讨得官人的欢心,就此某个差事也不一定。”
服干结束确实有不少人因为聪明能干,被服务的官员看中授予其吏员的身份,好继续服务的。张开这么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张忘位于乡义里的新宅门口,不止吴文就是张开一看到张忘这宅子的派头也是心头一阵恍惚。
吴文心中想的是张开这个族侄是干什么的,如此有钱买这么一栋宅子了,哪还看得上服干的哪一点蝇头小利,不过因为小辫子在张开那里攥着,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张开则是在惊叹汉宫飞燕粉的暴利,在张开看来张忘一定是通过售卖香粉的获利购置的这一栋宅子。
张开过去敲门,因为柔娘和元令仪在铭香阁的缘故,此时开门的是小丫鬟骆鹃。
骆鹃打开门一看到张开,多年以来形成的恐惧还是让小丫鬟惊了一跳。
“你你……你来干什么?”小丫鬟有些颤抖的问道。
“快叫张忘那小子出来,我这此来可是有一桩好事送给他,我张氏……”张开还在说着话,小丫鬟已经将大门猛地合上关好了。
就听见院子里小丫鬟惊叫道:“少爷不好了,张开族老又过来了。”
而此时张忘刚刚从高湛的府中回来没一会,一听小丫鬟这一嗓子,先是诧异张开怎么出来了,转念一想高湛前一阵子的大赦,也是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要怕,我出去看看。”张忘拍了拍小丫鬟的臂膀安慰道。
在张忘看来,说不定是张开老小子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之后,过来诚心诚意的赔礼道歉的。
别看之前恨不得弄死张开,然而张忘却是吃软不吃硬的贱脾气,要是他一脑袋磕到自己面前,张忘还真不好意思再下死手。
殊不知张开同志根本不知道,张忘如今已经和他不是一个层级了。
张忘换了一身衣服,洗了把脸,上了个厕所,这才晃悠悠的来到了大门处,领导嘛总要等一等再出场,若是张开一来道歉自己就冲过去那也太不矜持了。
等了这么久,不止张开就是吴县丞也有些恼怒了,他可是堂堂临漳县丞和之前张开的临漳县录事那是大大的不同,县丞那可是有品级的正式官员。
而且临漳县因为天子脚下的原因,所有的官员比之上县都高配一级,吴文如今官居正八品下,这一级别去一个下县都可以做县令了。
如今被一个“富户”拦在门外这么久自然也有自己的脾气。
张忘一打开门,随意瞄了两眼门外的张开和另一个不明人物,顿时有些不解,这两娃见了自己怎么还不赶紧行礼。
“张忘,此乃我临漳县县丞,见了官家还不叩拜!”此时一脸阴笑的张开当先发话了,吴文脸色不好他已经看到了,而这也是他乐于见到的。
“我张氏一族孝义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孝不义之子!”见张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没有动作,张开当即厉声呵斥道。
张开这一说话,张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不是来赔礼道歉的,而是回去拉了一波兵又来送人头了啊。
“既然我张氏一族孝义传家,那你张开之前又怎么会做出欺诈同族香粉秘方的事来呢?”张忘随即反问道。
“难道你在大狱中没有待够,又过来想要惹事再进去一次。”
“放心这一次,我是给你来送好处的,我已经为你求了一个服干的差事,不远,就在高都郡,等你走了,我看你还护住你的小丫鬟。”张开咬牙切齿的冲着张忘说道:“若是你识相赶紧把秘方交出来,你去服干的时候,我可以保你的小丫鬟平安。”
“这一位是我临漳县的县丞,派你去高都郡服干的行文已经带过来了,你若是不去就是违反大齐律令!”张开继续说道。
张开说完,原以为张忘会恐惧万分,然而张开注定要失望了,他从张忘的脸上怎么看都没有看到一点恐惧甚至是紧张的因素。
反而是在张开一旁的县丞吴文,手已经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在听到汉宫飞燕粉几个字时,吴文顿时想起了,那个最近扰的这个邺城的妇女精神亢奋的香粉不就叫这个名字吗。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