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这个世界真的很小,或者说,有的时候,人的运气真的很好。
染一身淡青莲衣,系一系叶色腰带,与之陪衬得相得益彰的同位青色的裙裾之上,那一袭自然散开的长发,随风飘曳,正如情窦初开的少年那急促的心跳一般。两缕垂鬓散漫落在两颊之侧,水灵灵的眼睛透过浮遮的刘海看着,却好像有些忧伤,又有些漫不经心。白,通常是美的另一种代言词,但不同于那种病态的白皙,而是一种来自南方的象牙白,且略显点点红晕。无娇、妖、艳、媚那种极富诱惑力的美感,而天生蕴藉那与之相别的洁、静、纯、净的古典,一尘不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走在普通世间的边缘,显得那样异类,却又静悄悄地不引人注意。
风尘仆仆赶回学院的叶宿来不及歇息,便又转身去了学院的后山,在那里可能有叶宿想要见到的人,他想碰碰运气。奔波的途中,叶宿心里既高兴又担忧,自从上一次那有些露骨的告别之后,叶宿对两人之间关系倒有些无所适从,又该如何面对。种种问题困扰着叶宿,但很快他便停下了焦急的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熟悉的倩影在另一个个子略高的女孩陪同,缓缓沿着小道,向叶宿迎面走来。来不及考虑那旁边女孩的存在,叶宿只注意到那道倩影,那个被昵称为“傻瓜”的女孩,但她的眼睛里却没有往常的淡然与宁静,反而低垂着头,偶尔闪过的眼睛里弥着一丝丝忧伤,但叶宿并未想太多,只是停在那里,嘴巴张了张,却未发出什么声响。
“灵漩,我回来了。”
一片青叶冉冉落下,似是被这轻轻的声音所震落。而这个声音,也使前面并肩相走的两人停下了脚步。“怎么了?”看到灵漩止住了步伐,低垂的头又望向前方,在身旁陪同的女孩不由得发问道。可是顺着灵漩的目光,看到前面那一著白衣,信手背立的叶宿时,女孩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叶宿的语声久久没有回音,灵漩没有说话,两人站在原地就这样注视。叶宿的眼睛所看到的,是灵漩在刚一见到他时那几多惊喜,几多高兴,但都很快褪去,反而掺杂着几多忧愁,几多伤心与失望,还有微微显露出来的怒意,这样的表情只有在感情被欺骗时才会有所体现,这让叶宿有些莫名其妙。
“哒哒——”当灵漩转身跑开的脚步声响起,清晰地传到叶宿的耳朵里时,叶宿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不由得追了过去,想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喊道:“傻瓜,灵漩,你跑什么呀,灵漩——”
但叶宿未曾跑出几步,突然感觉到眼前人影晃动,闪瞬即逝,一股凌冽的劲风朝面门袭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宿都没来得及采取防御,甚至自己的反应时间都要稍逊一筹。
“嘭——”结结实实的ròu_tǐ碰撞中,叶宿的身体硬生生被震出数米远,最后还是叶宿用徒手抓住地面,依挫出一米多远,才堪堪止住身形。半跪在地上,手肘处传来的隐隐痛楚,让叶宿一时没有抬起胳膊,右手手掌心处多处擦伤,已然被血迹染红。白色衣袖的表面醒目地印痕着半只鞋印,看其纹路由上到下条纹逐渐伸长,似乎是那种女式后脚带跟的尖脚鞋。
叶宿又惊又怒地看向来人,一个身材高挑,火辣赤红紧身衣包裹的完美胴体,踩着一副带跟高鞋,如一只蓄势待发却又表面上懒洋洋的母猎豹,暴力却又充满野性……此时的她就站在叶宿刚才所站的位置,以一种倨傲的态度俯视着半俯在地上的叶宿,这时的叶宿才发现眼前这个人就是刚才站在叶宿面前,陪同在灵漩左右的那个女孩。
尽管眼前这个女孩是属于那种很能饱那些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男性眼福,但叶宿目前并没有这样的心思,听着灵漩渐走渐远的脚步声,一股焦急的情绪迎上了心头,可最让人火大的眼前这女人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如拦路虎一般不让他过去,而且下手一点也不手软。
“你让开。”急躁的心情一点也不允许叶宿组织什么得体的言辞,硬邦邦地吐出这几个字。什么看清形势,什么问清情况,什么冷静下来思考问题,认真分析种种诸如此类的想法,通通被叶宿抛到脑后,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赶紧把灵漩给追回来。站起身来的叶宿握着隐隐作痛的右臂,强忍着心中愈燃愈烈的怒火,眼睛紧紧盯着这个女孩。
“你没有资格,你也别想从这过去。”随意而立,闻声后的这个女孩嗤笑了一声,眼中的轻蔑与厌恶不言而喻,似是懒得给叶宿多说什么,冷冰冰地抛出一句这样不咸不淡尚又霸道至极的话。
对发生情况一无所知的叶宿在平白无故挨了一脚,本来就够让人恼火了。又看到前面这个女孩胡搅蛮缠的劲头,叶宿的耐心已经被逐渐消磨掉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叶宿并不打算再给她再废什么话了,手中蓝白色流光在半空中划出一朵漂亮的弧度,准确地插进了那相应的缺口。叶宿周身缓缓被冰蓝色薄膜所包裹,来不及让其充斥全身,在与地面小小地接触之后,叶宿以超出几倍的速度暴涨,在冰心天服的辅佐下,巧妙地绕开了这个女孩所站的位置,来到了她的身后。“我再重复一遍,你给我让开。”
可是,原以为已经绕开她的叶宿,在准备继续去追那已经走远的灵漩时,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