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童稚的声音传来:“爸爸,爸爸,我在这里……”
肖志华这时已然是一教之主,来自甄陵文明的高维智慧生命,却仍然禁不住浑身一哆嗦,他用那只深藏在大脑深处,却能够洞穿时空的“天眼”循着声音望去。
他曾用天眼无数次在茫茫星辰中寻找,怎奈宇宙过于浩渺,宇宙之谜过于深奥,他穷尽所有的能量也找不到心爱的儿子。可是这一回,他居然看到了。
一片虚空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朝他奔来,一直走到他面前,大大的脑袋,瘦小的身体,遮住脑门的刘海,还有那双灵气四溢的眼睛……肖志华登时双眼润湿,但是他不敢伸臂去搂抱自己的儿子,生怕这是一个幻影。哪怕只是一个幻影,他也希望久一点。
肖小石道:“爸爸,我回来了。”
肖志华道:“小石头,这么久,你去哪里了?”
肖小石道:“爸爸,我没有走,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啊。”
肖志华道:“小石头,小孩子可不能说谎,你在我身边,我怎么看不见你?”
天眼帮助甄陵文明答打开了另一个维度的空间,那是一个依附于时间而存在空间,姑且称为甄陵空间。存在于甄陵空间的甄陵文明,可以窥视时间长河的涨落,也可以一览历史之神的挥洒,但是还不足以影响时间。这也是甄陵文明的无奈。
如果肖小石在甄陵空间里,那么肖志华不会发现不了,更不会这样生生世世无休止的寻找,除非是……
果然肖小石道:“爸爸,我真的就在你身边,在你心里。可是你看不见我。”
肖志华霎时浑身冰凉。甄陵空间还有一个极微小的卷曲的时空末梢,甚至连天眼也看不见。只有当这个末梢时空舒张的极短的一瞬间,才能被看见。小石头,应该是进入了末梢空间。
正如人类之于甄陵文明,甄陵文明对末梢时空也一无所知,只是猜测它的存在。如果小石头进入这个空间,则意味着他永远也无法找到儿子。
他和小石头只见,如同一对共轭的物理量,比如位置与动量、时间和能领,永远不能相见。这是宇宙之神立下的规矩,没人能够打破,甄陵文明也做不到这一点。
肖志华沉默许久,又道:“小石头,你为什么要离开,谁带你走的?”
小石头道:“爸爸,就是你要带我走的啊。”
一瞬间,犹如闪电划过眼前,一切都在他心里清清楚楚。正是他数千年的一刻也不放弃的苦苦寻找,才驱使出末梢空间的另一个自己,带走了小石头。如此,他又不得不进行下一轮的寻找,在时间的苦海里挣扎,无休无止,反反复复。
宇宙如此神奇,它像无数个圆环套在一起,环环相扣,又像无数个果壳套在一起,层层相连。谁也不知道宇宙为何是这般模样,宇宙之神将宇宙设计成这样的目的何在。我们唯一所确信,它的确就是这个样子。
肖志华肖志华迟疑着,终于向儿子伸出手去。他为了找到儿子,可以做任何事情,处处小心谨慎,可当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如果这就是结局,起码也要有一个值得回忆的告别。
小石头忽道:“爸爸,你为什么要找我?”
肖志华一怔:“为什么?你是我儿子啊。”
肖小石拉住他手,令他惊喜的是,小石头不是幻象,没有消失。肖志华跪倒在地,一把将小石头搂在怀里,热泪长流,喃喃道:“儿子,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肖小石将他扶起来,道:“爸爸,你看,他们都来了。”
肖志华定睛一看,只见李凌、王晓丽,还有陈小丽、肖大龙、陈三宝,孩子们欢笑着,那么开心。
肖志华也笑了:“儿子,我们走吧。”
肖小石问道:“爸爸,我们去哪?”
肖志华道:“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施成林和何磊怎么也没想到,肖志华突然像傻了一样一动不动·,跟着,竟慢慢的消失了,像个泡沫消散在风中。
肖志华一散去,围在四周的那些幽灵们如同世界末日到来,发出悲鸣,进而一哄而散,不知去向。
大难不死,两人都是心有余悸,何磊难以置信道:“施总,你给肖志华念了什么魔咒,怎么一下就把他搞不见了?”
施成林道:“不是魔咒,我只是试试,我知道他的弱点所在,但是没想到真的成功了……或许,心即宇宙,当心死了,对他而言宇宙便消失了,对灵性较高的智慧生命尤其如此。”
何磊道:“不管怎样,这家伙不见了,该轮到我们出手了。该怎么办?一跑轰掉它么。”
何磊拣起枪**,作势yù_wàng头顶的天轮射击。施成林忙道:“等等,不能乱开抢!”
何磊愕然道:“怎么了,难道任由这东西毁掉世界?”
施成林道:“不,我是担心如果贸然毁掉天轮,会不会导致能量场的不稳定,从而引发更大的灾祸。”
何磊道:“那怎么办?”
施成林沉吟片刻,道:“天轮是个开关,打通了甄陵空间和地球的能量联系,要关掉这个开关,恐怕我们是做不到的。”
何磊愕然道:“那谁能做到?”
施成林道:“幽灵。”
何磊道:“可是幽灵都跑光了,哪里去找这东西?就算找到了,他肯听你的吗?”
施成林道:“那就造一个听话的幽灵。”
何磊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道:“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