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笑了笑,说道:“你若见上几面便知道了。”
鼓声响起,云未看了过去,王硕轻骑在前,孟由重盾在后,整个南面一片肃杀。云未叹道:“开始了。梅军师,咱们去看看。”
梅越点点头,起身随着云未上马而行。转过城角,东门战斗情况映入了云未眼帘。祖乐、孙彪、雷应三军早已混合起来不分彼此,攻城锤在狠狠敲着蓟州城大门,城墙上已然搭起了云梯。
荒奴军看今日又来,还以为与昨日相同,丝毫未放在心上,等到大宋军队凶神恶煞冲上来时,匆忙间心中先乱,被大宋军队一时冲了过来。
孙彪挥舞着一口大刀,率先登上城墙。孙彪的左臂被滚木扫中,疼痛更激起了内心深处的凶性,大喝一声,一刀砍翻了大呼小叫着上来的荒奴兵。
孙彪愈战愈勇,每次出刀必定伴随着一声大喝,荒奴兵近不得身,顷刻间被孙彪砍倒五六人。城头之上宋军越来越多,与荒奴守军势均力敌。
迷当正在地牢之中,听得外间纷乱,皱起眉头。此时亲兵队长正好慌慌张张冲了进来,大叫道:“不好了将军!不好了将军!宋军攻城了!”
迷当皱眉道:“攻城便攻城了,你叫众人依我军令行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亲兵队长气喘吁吁道:“不是。不是前两日那种攻城,城东的宋军像疯了一般,已经冲到城门下了,此时可能已经有登城之人了!”
迷当一惊,气急败坏对眼前那人骂道:“狗东西!云未不是你兄弟么?你在我手上他还敢尽力攻城?”
眼前那人皮开肉绽,咧开嘴时口中全是红色,正是从云未那里回蓟州城中的泰山神主周岩。周岩笑声可怖:“嘿嘿,云将军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又怎会为我一条贱命,弃眼前的蓟州城不顾?”
迷当大怒,一鞭子抽在周岩脸上,周岩疼得甩了甩头,却未发出任何声响,而后又笑了起来。
迷当烦躁得弃下鞭子,吩咐两个狱卒严加看管,而后疾速奔出。亲兵队长跟着迷当又向外跑去。
周岩的一只眼睛紧紧闭着,另一只眼睛也被额上留下的鲜血遮蔽,但还是极力睁开。两个狱卒冷哼一声,叫道:“看什么看?那只眼睛不疼了?”
周岩笑了笑,说道:“宋军十万有余,荒奴不足一万,若宋军尽力攻城,你们说荒奴人能顶得住吗?”
其中一个扬起鞭子,冷笑着说:“我们荒奴以一敌百,区区十万人,当年我荒奴初创,无兵无将,大宋开国皇帝集合全国之力,凑齐五十二万大军北伐,还不是被我荒奴五万人击破,最终先败于盘山,再败于易水,仓皇而逃,连皇冠都不要了。”
眼看鞭子就要挥下,另一个狱卒连忙拦住,笑着说道:“迷当将军让我们严加看管,又打他做甚?”那个狱卒方才悻悻放下鞭子。
两个狱卒闲极无聊,从墙根处掏出小酒,自顾自喝了起来,一个对另一个说:“上面闹得很,不知道最终怎样。”
另一个说:“能怎么样?大宋什么时候打得赢荒奴过?听说王子殿下带着五千人纵横大宋境内,被五六万人围剿还反杀了整整一个府的府军,屠城无数。”
一个又说:“也是,大宋军力太差。不过大宋可真是太过繁华,人人乐得和平,所以也没人参军,这才军力太差吧。”
另一人说道:“谁知道呢。其实想一想,也不关咱们的事。荒奴赢了,咱们就继续喝着小酒。大宋赢了,咱们赶紧跑了,回到家中,大宋的元帅忙着抓荒奴人,才没空搭理咱们两个。”
两人齐声大笑。
迷当奔出之后,到了城墙上,大宋与荒奴正在僵持。迷当大喝一声,收拢人马,想要稳住军心,如前几日一样击退宋军。荒奴有了主心骨,也开始奋力还击。
不过,不同于往常的是,这次宋军受挫之后,无人向后退去。轻伤的更加精神,重伤的被后面的宋军暂且安置,个个咬牙死战。
迷当心中的伤亡红线早已突破,声嘶力竭也挽不回颓势。迷当悄悄大吼着令部下各个向前,回头问了亲兵队长一句:“北门如何了?”
亲兵队长一愣,说道:“其他两门无此地凶险。南门还是一骑一盾,并未攻城,不过……”
迷当皱眉打断道:“谁问你南门了?北门如何?”
亲兵队长一阵错愕,而后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北门还是魏和罗两支,攻势也猛,不过还算慢丝条理的,并未如东门般铺天盖地。”
迷当又大吼一声:“兄弟们撑住!”而后低声对亲兵队长说道,“走,去北门。给本将军备马。”
亲兵队长点头哈腰,领命而去。
路上,迷当遇到了两个指挥使,带着本部兵马前来救援东门。迷当眼珠一转,对两人说道:“叫上北门的将士们,咱们冲出去,以马打步。东门的将士们为咱们争取时间,快!”
两个指挥使连忙止住脚步,大赞迷当妙计。而后,北门只留下小部分人在阻挡魏猛罗安军,大部三千余人开城门冲了出去。魏猛和罗安早有准备,放开一道口子,只是远远射箭。迷当在亲兵护卫之下,大声喊杀,冲了出去。被迷当带出来的指挥使们不明所以,跟着迷当冲了出去。
早有亲卫都一骑飞速报知云未:“禀将军,迷当已带了人从北门走了,约三四千人。”
云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