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处在三江汇流的平原之上,三面环水,北面是广袤无边的绿草地,如若南方有如北军强大的骑兵部队,此处可容纳百万大军一决胜负,只惜盟军的骑兵加起来不到八千,面对张泉的五万西凉铁骑和不知潜伏的何处的三万虎豹骑,好比蜗牛遇到大象,毫无一战之可能。
“关将军,看我军城防如何?”张允得意洋洋地带领众将巡视樊城北门,高垒的石墙偎依在宽大的护城河边,他特意指着扩宽至八米,深挖近一米,总高达到四米的护城河给众人看。
近日从汉水上游掘渠引入的江河水已经将河道灌满,敌人要想顺利进入此城,必须要先游过来不可。
“这般宽的河面,我方如何出城突击?”关羽用兵向来注重快速出击瞬间破敌,龟缩在城中不是他一惯作风,张允这么做明显是在放弃出击,准备死守孤岛。
“放心,我已经从水军抽出量小的战船,若有需要,以连弩开道,载着士兵冲过去,也可以往来于护城河中协助阻挡敌军“
“关将军,此次会战我军兵少,又无骑兵支援,野战根本不是曹军的对手,只有死守一条路,只要守住樊城一个半月,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胜利,这是众诸候一致决定的战略方针,我可不敢轻意违背之!”张允身为樊城守城大将,自然不会再意刘备手下人的建议,他有他的打法,而且在场的兵士都是荆州兵。
“身为三军统帅,岂能苟且于坚城之上,张将军若不敢出战,我关某人愿划舟过去与敌先锋部队一战,以破其锐气,再守城不迟!”关羽甩了甩腮下长须,对荆州众将不屑一顾。
关羽的大名,早就传扬于天地之间,只是张允未能亲眼所见其斩将风采,故有些不大相信,既然这次他主动要去送死,不妨给他一个机会。
“好,关将军胆气过人,如若愿意趁敌人立足未稳之机挫其锐气,于守军来说更为有利,你何时出战,我立即派船!”张允微微一笑,他将关羽的藐视没有放在心中,因为蔑视他的人马上就会咎由自取。
“明日拂晓,我亦率部过河向敌军发起挑战!”关羽回头看了看张飞和赵云,见二人并不反对,于是应下这桩战事。
“好,我当全力支持!”张允把笑藏在心里,虚伪的坚起大拇指,随后领着部下相拥而去。
“大哥,真要出战?”张飞远眺对面还未成形的曹军营寨,似乎觉得没必要替刘表去出生入死。
“趁他们营寨未成发起挑战,可以拖廷时日,我看这帮荆州兵的战力,要想靠他们守住樊城一个半月,难呐!”关羽长叹一声,荆州久未征战,这些看似强壮的士兵无论是从实战能力还是心理素质上看,都是个未知数。
“我看没事,人马不必太多,免得过不了河,我们三人带八百骑兵过河便可,先偷袭一把,不成就专挑他们主将,挫其锐气!”赵云觉得关羽说的有道理,轻敌的不是他们,反倒是小心翼翼的张允,他似乎低估了敌人的攻城能力。
三人说罢回至营中准备,赵云从所率五千骑兵当中挑选八百精壮,单独列为一营,并吩嘱厨房晚上加餐。
却说隔着护城河的曹营军中,张泉将骑兵分成四组,分别解马于营地四角,掩护步兵们修筑营寨,不过方才他远眺樊城方向宽阔的河面,几乎断定敌军不可能出击,于是早早用过晚膳,静坐于军帐之内。
刚刚坐定,他想起临行前与姐姐张彩云的相见,两姐弟未免再次谈到以故的父亲。
“弟弟,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父亲是汉室的忠臣良将,天杀的袁尚是我们的杀父仇人,只要有机会,一定要为父亲报此血海深仇!”张彩云从曹均处得知,当初在河北时,袁尚利用职权逼迫父亲反叛,被拒之后,竟然痛下杀手,实在太可狠。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父亲报仇的,袁尚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作鬼也不会放过他!”张泉暗暗记在心里,每每想起便咬牙切齿。
在张泉眼里,曹操厚葬张绣,并提升他为西凉骑兵新任统帅,还特准随军南征,此等厚恩出自于朝廷对张绣忠心可佳的奖励,他发誓要好好干,一切都是为了更方便为父报仇。
“张将军,据探马来报,丞相他们明日便能到达此地,我们可能要加快施工进度!”夏候惇走进军帐,见张泉双拳紧握,像是要杀人般,语气变得委婉起来。
要知道,坐在他身前的这位可是北地枪王张绣的后裔,不仅继承了他的父亲强壮的体魄,而且能得到西凉军一致拥护。
没有他,此番如何能快速聚集张绣的旧部多达五万之众,所以,即使是曹氏军中老资格的主帅,元让也须以礼相待,更不能以大将军的身分对其呼来喝去。
“上午军报不是说丞相他们昨夜在安众宿营么,怎么来得这么突然?”张泉从仇恨中钻出来,开始思考眼前的局势。
“哦,据说是遇到流民放火,烧了安众城,丞相这才连夜赶路的!”夏候惇见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这才找地方坐下来,顺手摆弄起案上的茶具,张泉和荀攸一样,拒酒喜茶。
“没想到荆民如此顽固,竟然舍得焚毁辛苦建起来的城池!”张泉暗自吃惊,要是没仇恨的力量,他们怎会如此作为。
“怎么,你不会又在想你的父亲了吧!”夏候惇给他也倒了杯茶,摘下黑色的眼罩想让左眼接触下新鲜空气,然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