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居民正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之中,吃过晚饭,大家涌向街头,或搬着櫈子坐在院中,望着空中一轮明月,有人在享受团圆之乐,有人借月思乡。(屋*0小-}说-+网)
一队兵冲开人群,直奔军师府,有人认得,这是大将军府的近卫军,他们手持大环刀,背着弩机,各配五十支利箭,远可攻,近可守,这是连弩营的班底。
仆从行至府门,一摆手,百来人分成两波,将前后门堵住。
“你就回禀大司马一声,我身体不适,不能参加赏月大会,何必又来请?”荀攸听到仆从的的脚步声,料定是李锐又差人来请。
“拿下!”仆从话音未落,二十几个近卫军冲入大厅,围向荀攸。
荀攸微微一笑,手中的茶壶平稳如初,沸水跌落在杯中,升起一股热气,他的身后瞬间闪出十来个黑衣人,个个蒙着脸,执刀剑在手。
“上!”到了这个时候,顾不上情面,仆从一声喊,飞身朝黑衣人冲去,其中一人知道他的厉害,似乎有意迎战,两人接上剑刃,仆从大惊。
这招式,这力度,再熟悉不过,看来今天想要完成擒拿荀攸的任务,有点难度。
大将军府内,李锐手中的瓷碗有些抖动,他的左侧坐着袁谭,右侧有汪昭,张辽、徐晃离自己不过十步之遥,仆从不在,貂蝉不知去向,如果华佗的麻沸散不能凑效,谁能挡住曹营这两位猛将,他只能寄希望于屏风后面埋伏的五十刀斧手,再不济,数十人一齐冲上去,还挡不住张辽、徐晃二人么?
“大司马,我敬您一杯!”吕虔难得主动找李锐说话,今天高兴,拾杯上前。
“吕将军,攻打河北,你立功不少,等回到许昌,我必奏明天子,历数你的战绩!”李锐给他这个面子,好言宽慰。
张辽见吕虔先上来敬酒,与徐晃密语一番,两人同时起身,向李锐走来。
“大司马,河北之行,多谢照顾,无以为报,唯水酒一杯,不成敬意!”张辽比徐晃会说话,说完,两人仰起脖颈一口干。
李锐还以为他们想干嘛,听到这么一说,才定住神,跟着把酒干了。
“月饼来啦!”管家在入口处一声喊,女婢们举着食盒缓步进来,分别放在案上,把盖揭开,香气扑鼻而来。
“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糕点了!”张辽闭目享受美食带来的快感,也不知道大司马是从哪里找的手艺人,这月饼个个圆润,味道也是极品。
李锐眼见他们一个个把月饼塞入口中,嚼得津津有味,连渣都不剩,这才心满意足地露出微笑。
“大司马,你怎么不吃,真的很好吃啊!”张辽见李锐等人没动筷子,有些诧异。
“我不喜甜品,来人,把我这份赐与张辽将军吧!”李锐发出爽朗地笑声,吩咐身后的女卑把食盒端过去。
“多谢大司马赏赐!”张辽咽下口水,盯着越来越近的食盒。
“全部给我拿下!”李锐见时机已到,将瓷碗狠狠砸向地面。
张辽和徐晃对望一眼,不知发生何事,此时屏风后面的刀斧手一拥而上,将他们两个牢牢围住,方才进厅时,武器被卸,任有再大的本事,也敌不过众武士的围攻,他们只能认命。
“大司马,为何擒拿我等啊?”张辽还真是蒙在鼓里。
“这还用问嘛,袁尚是想造反,我们中计了!”吕虔平日话虽不多,但是个少有的明白人,满厅全是大将军府的人,他们无力反抗,只能乖乖被捆。
“押入地牢!”袁谭见生擒曹将若干,心情振奋,只要擒住张辽、徐晃等人,大事就算成功一半。
汪昭两手一拱,带着刀斧手将三员曹将押往地牢。
“大司马,你,,,你确定要如此?”崔琰脸色苍白,放下手中的筷子。
“崔公,等我们收复整个河北,您还是您的邺城从事,放心!”袁谭抢先答话。
“怕不是在作梦吧!”一个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那个人挡在汪昭前面,无论是从声音还是从容貌来看,李锐对这个人并不陌生。
“奉军师令,宛城候张绣意图谋反,已就地阵法!其余者,降亦不杀!”洛非子话没说完,将张绣头颅掷出,滚落于李锐足下。
众人看时,此头确为张绣无疑,这是李锐万万没想到的,堂堂河北枪王张绣,竟会死在一名刺客手上,荀攸果然阴险毒辣,隐而不发,其实早有预谋。
“唯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搏!兄弟你由后门走,这里由我顶着!”袁谭望见门外人影摇晃,必是曹兵无疑,他下意识把李锐朝后推,咬咬牙,与汪昭冲上前去。
刀斧手们与洛非子率领的青州兵杀到一处,满厅之人四处乱窜,李锐乘着混乱由后门摸出,他回头看着正在为自己拼命死战的袁谭。
“兄弟,快走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袁氏以后就靠你了!”袁谭生怕他犯傻,不顾身后刀枪,回头奋力呼喊。
李锐通过走道,从庭院掩门冲出,身后无一人跟随,他紧握七星宝刀,随时防备一切可能,这是到三国以来,最危险的时刻,他尚不清楚,袁谭与汪昭此时是否已经殒命。
“什么人,站住,拦住他!”洛非子这么精明的杀手,不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出口,李锐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的三国生涯即将结束。
挡住去路的是二个彪形大汉,他们蒙着面,手持长剑,在这里等候多时。
李锐顾不了那么多,不仅没有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