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灿清听着颇有些悠长的啊一声戛然而止,并且伴随结结实实的噗通一声重物坠地,呆住了!
陆文龙却跳过来一把抱住她,一个劲着急的到处拍拍打打,好像宝贝掉进灰里一样:“怎么样?!受伤没?碰到你没?!”
汤灿清有点结巴:“人……人,他,摔死了?”
陆文龙满不在乎:“死了就死了,这种祸害东西,自寻死路关我们屁事!”
汤灿清还是处在极度惊讶中:“我……是我绊下去的!我的脚,我当时……我是无意的!”
陆文龙还觉得是自己的皮箱砸的呢,听了大姑娘这腔调就有点着急,这别又跟小苏那样错手杀个人就情绪大变啊:“哪能!明明是我砸的东西,好了好了,没事的,这里有什么事情都能处理,这周围全都是自己人!”上楼时候可本来就摆明了认定他会杀人的,连家伙事都准备好了,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手一揽,就搂住汤灿清还有些惊慌颤抖的身子:“别往心里去!这事儿就算是完结了,他丢了命也好,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人来烦我们了,你说他是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空着的手就去捡了营灯,过来单手开皮箱,分散姑娘的注意力。
汤灿清由着他抱自己走来走去,确实有点恍惚,又不敢伸头去看,但是下面明显有几道电筒光柱在闪动。
香港的天气还是要暖和不少,姑娘身上穿的运动t恤足够单薄。搂在身侧靠着热乎乎的,陆文龙就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他真是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确实不太放在心上,抱紧了爱人打开箱子,这是个四四方方,就跟个14寸黑白电视机一样的黑色皮箱,上面的搭扣一打开,迎面就是一叠存单,下面整整齐齐的就是大半箱美元!
陆文龙嘿嘿两声拉了姑娘看:“看见没。真不是好东西,全都是来路不正的钱,正遂了我们的意,这些日子在香港好好花费了!”
汤灿清终于能在微弱的灯光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么多现金,冲淡了前面的冲击力:“全……都可以拿走?这算不算杀富济贫?”
陆文龙心情大好,先在里面随意抓了几叠美钞出来让汤灿清抱着。自己干脆一把抱住姑娘的膝弯托着,另一只手合上箱子,提着就下楼。
汤灿清一手抱着一堆钞票一手抱着他的头,小心翼翼生怕在黑漆漆的时候掉了一叠,心思终于没那么惊慌:“真是我们的钱?”
陆文龙还是嘿嘿笑:“你不是说有点刺激么?这就是我们的日子!喏,这么多钱。拿回去做广告?买设备不更好?”他才不在乎这些钱都是这些不法贪官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呢。
三层楼,说高不高,说矮不矮,陆文龙抱了汤灿清下楼,就看见那黑瘦汉子恭恭敬敬的带着人站在楼口。拿电筒随意的照了照背后:“已经收拾了,没气儿。六爷您真够干净利落的!”旁边的人表情更加仰慕,双手奉上个袋子:“这是在他身上翻出来的所有东西,您需要就拿去检查!”
都是混道上的,杀人在所难免,这位的凶名也算是听说过了,数十条人命的辣手,可真正看了人家动手,这些内行都明白这是真有区别的。
因为无论用刀枪,总归都是借助器械,在动手那一刹那和亲自用手干掉对方有很大的心理区别,人家都是不用枪械的主儿!
还敢带着老婆一起动手……啧啧,不愧是恶人!
恶人哪想到这么多,笑着就让汤灿清把怀里的几叠美钞递出来:“谢谢各位叔伯了……袋子我拿走。”
这才叫懂规矩,一叠美金应该就是一万,拿到的几人不停的笑着感谢,汤灿清却不愿伸手接那个也许是从徐少康身上搜出来东西的袋子,陆文龙也大气,把箱子跟袋子一起递过去:“扔车上吧,我回头再慢慢理!”
连那黑瘦汉子都树了个大拇指接过箱子:“六爷c气魄!”
一般来说蛇头偷渡,要把偷渡的这些水蛇分成两种,一种是苦哈哈的偷渡打工者,一种就是为了某种目的的有钱人,黑道其实都是欺软怕硬的,前者会尽量剥削卖猪头,碰见女性还会百般凌辱吃过手,后者么只要人家后台够硬,牌子够大,是不敢随便抢夺的。
这些大陆客明摆着是官字面的人物,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们是不会随便动的,万一是什么特工部门就惹祸了。
所以徐少康他们提着的东西是没人敢随便打主意,可陆文龙这私人恩怨一来就干净利落的处理掉,自然是归他,但是见者有份的散财却是很符合规矩的事情,至于一箱钱随意安排人给他保管,就展现的是身份,毫不在意的豪爽大气,更少见了。
陆文龙笑笑,就这么抱着汤灿清,跟抱个孝子似的,大步朝着那海边的竹棚灯光走过去,立刻有两名分了钱的汉子跟在前面引路,点头哈腰别提多殷勤了。
汤灿清抱着男人的头,也有些专注的看着身边这些人的态度,咬咬嘴若有所思,眼瞅着到了竹棚前面,扭扭屁股,咬陆文龙耳朵:“放我下来!”
挽着陆文龙的手进去,却跟之前上楼时候挽着的感觉大不一样,没那么紧,似乎能掌握分寸力度,在适应自己是个黑道夫人的身份……
以前真没这么真实的感觉。
陆文龙适应,进去就对坐在一张折叠桌边的黄爷和强叔拱拱手:“久等了久等了……”一名汉子凑上了几句,两人脸上神色闪变。
这就是个开敞的竹棚,直接建在海面上的,走上来还有个竹子搭建的栈桥,摆了三五张折叠桌子跟塑料板凳,加上正在爆炒的灶头,活脱脱就是个吃海鲜夜宵的逍遥野地。
陆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