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张志强所料,从第二天一早开始,大量的赌场豪客开始从别的赌场朝着这家平日里也不过排名三五位的老牌赌场云集。
赌客也是有流动性的,单单出张志强这么一个一掷千金的大赌徒,自然就能将整个赌场的豪华包房流动资金量给拉起来,无论其中资金流向真假,总归都能吸引到其他人飞蛾扑火般的涌入,起码这数千万赌金,在别的赌场总没有在这里有分到一杯羹的可能性吧?
年轻的身体,总有无以伦比的精力,大腿受到枪伤不过二十四小时,陆文龙已经感受不到那种一紧一跳的血脉疼痛感,满意的从扎着熊步的练功状态中退出来,顾砚秋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丫鬟,连忙递上一直捧着的毛巾:“好像有点汗……”还多手多脚的指点陆文龙脖颈中的擦拭区域,却还是知道自己上手擦就逾越规矩了。
陆文龙没那么多讲究,胡乱弄弄递回去:“我跟老十三在训练场那边不是天天浑身汗透了?那不……”想着顺口说光溜溜的擦一身,也觉得有点轻佻,收了口。
其实门都是开着的,小庄和阿刚一站一坐的在外面,等陆文龙在顾砚秋的服侍下穿好外套出来才迎接:“张先生已经又去赌场了,叫六哥待会下去跟他坐一桌。”阿刚手里还捧着一小盒筹码,都是一个颜色的,好奇的拿出来对陆文龙晃晃,每个上面都标注十万:“这一小盒就是两百万?真的假的?”看来他跟顾砚秋还都是对纸醉金迷的资本主义社会认识不足。
陆文龙明白是那两千万港币的资金转移步骤,但让他对张志强有点腹诽,两千万筹码直接给自己去换成钱不就得了,还非得假惺惺的到赌台上走一遭干嘛?他实在是不擅长这个。所以点点头,接过小庄递过来的手杖,四人才一起下楼,小庄有额外提醒:“张先生说不许把武器带进赌场,查的很严。”
果然,在严密的金属探测器过门以后,侍应殷勤的把张志强的同伴带到了他的vip贵宾房。张志强又是一脸亢奋的坐在那边跟七八个人鏖战,一轮战罢在荷官的提醒下,才看见陆文龙,笑着指出一个方位请陆文龙坐下参与,陆文龙那两百万的二十个筹码放在桌上……看起来也不是很寒碜,毕竟不是谁都跟张志强一样,动不动搞一两千万的筹码堆在自己面前不挪窝,很多人还是喜欢少拿点各张台子试试运气看看对手再决定,不过这里的台子没有起步筹码的限制。太少基本没法叫牌,太多……那就看手气和技术了。
何况这可是一大早呢,人还没完全聚集起来。
陆文龙没压力,这些玩牌的方式跟张庆楠他们没什么不同,他不太擅长算计跟欺诈,真叫他去洗牌当荷官可能还能变出点花样。但看看荷官身后的好几支摄像头,加上他自己的观察,这种小手脚还是没有必要。
毕竟这是拿了牌照的大型赌场。抽成是最主要的,更何况这里是豪华贵宾房,都不是菜鸟或者蠢人,没必要砸了自己牌子。
所以看别人开始下筹码,陆文龙也惬意的随手扔一点开始。却没想到,张志强一上来就作风极为凶狠霸道的用一两百万起步盲注,顿时吓走一大部分人。
大厅那些赌桌的叫注多半是有限制的,而无限压注是贵宾房的特点,但也不过是五万十万到几十万的逐层加码,哪有一来就这样上百万的?
和国内现在亿万富翁还在萌芽中不同。东南亚地区的确富裕得多,但也很少这样的做派。
但显然这样的做法只是让人心理准备不足,肯定还是能勾起其他人的兴趣。所以有些人用移动电话叫同伴带筹码过来,有些自己招服务生刷卡,更有人呼朋唤友过来看热闹。
侍应也立刻拿出豪华隔离桩带,在赌桌外围拉出区域,要围观可以,但保持足够的距离,不能让里面的人受到影响,连小庄他们都给恭敬的请到隔离带外。
陆文龙估摸着是张志强帮自己清理道路,给出一个故意输自己两千万的局面来,所以一次看自己起手不错,毫不在意的也拿了一百万跟上去。
但深潭总是有渊龙的,两个看着不起眼的男人也不声不响的跟上来,陆文龙眨巴一下眼睛,就不得不看自己的牌面大小了,公共纸牌发下来,陆文龙心里跳了一下,牌面还是不错的,两个男人却也不动声色的摊开牌继续参与,没有弃权的意思。
牌面还是张志强看着最大,他果然继续又加码到两百万,陆文龙就没了筹码,拿自己的贵宾卡示意,果然立刻给他换了五百万的筹码过来,但不得不说,这个时候,陆文龙心里已经有点计较了,五百万几乎是自己工地上一个月的基本开支,拿在手里却只是轻飘飘的几十个小牌子,对面张志强笑着反悔:“六爷,这输赢可是你自负盈亏哦?”
陆文龙没说对方承诺了一应开支都是他的,心里估摸着感受这种赌博的气氛,也有点明白张志强的用意,点了两百万的筹码放上去,果然两个男人原本气定神闲的态度就有变化,其中一人稍微思考一下,收起手中的牌放弃了,前面的钱就当丢进了水里,坐在座位上看剩下一人继续跟上两百万。
而这一张牌发下来,明显就是这第三人牌面最好,他犹豫了几秒钟,居然顶着周围已经越聚越多的看客,丢了个小筹码五万块到桌面上,张志强哈哈一笑,又拿起百万级的筹码往桌上加注,却听得陆文龙清淡的来一句:“我放弃。”就把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