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是皱眉道:“裴公子,你的伤!”
裴长卿摇头笑道:“无碍,沈宫主且先调息片刻,我来对付这个发疯的家伙。”
说罢,裴长卿突然飞出一剑,红了眼的拓跋啸横刀要挡飞来的揜日剑,但他手里的户撒刀却被揜日剑直刺而折,揜日可折天下兵,区区户撒刀自然不在话下。拓跋啸两掌一合,夹住揜日剑。裴长卿可是紧随揜日剑后,握住剑柄反手一转,利刃让拓跋啸不得不松手撤身。拓跋啸颤抖着看着都已经露出了白骨的手掌,但这疼痛好像他已经全然不会在乎了一样。只是面目狰狞,眼露阴鸷。双手化掌朝裴长卿扑来,一股纯罡之气裹住他的双手,面对直刺而来的揜日剑他竟敢徒手抓住,一手朝裴长卿咽喉抓来。裴长卿抬起一掌拍在拓跋啸这一爪之上。拓跋啸这一掌非但没有伤及裴长卿,反倒被裴长卿手上那股浑厚内力折了手指。
拓跋啸猛地握拳,只能咔嚓一声,折了的手指被他硬给折了回来。裴长卿侧脸看向面露苦色的沈如是,又看向一脸犹豫的耶律赞。思虑再三,转身握住沈如是的手脚踏落花不染尘疾行而去,拓跋啸紧追而上。沈如是不知裴长卿带着自己要去向何处,越过七院十二阁,又过寒池。裴长卿轻点寒池水,而那拓跋啸去每一脚都落在了初开芙蕖浮萍上。一池莲花散落,裴长卿探来几片粉嫩花瓣,回身丢去。花瓣似箭而去,拓跋啸虽是躲过几片,身上去还是被刺中了数片荷花花瓣。但那拓跋啸却也全然不在乎,用一身蛮横内力将那些花瓣逼出,速度又快了几分。但任他如何加快脚步,却始终和裴长卿之间有一个距离。
沈如是看着被裴长卿紧紧握住的手,竟一时忘了现在的危机。看到裴长卿转身飞花而去时,沈如是才回过神来。忙说道:“裴公子,去葬棠林!”
裴长卿微微颔首,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沈如是心中焦虑不安。看他脸色惨白便知道现在的裴长卿一定相当痛苦,沈如是轻声道:“裴公子,你这是何苦......”
不知道裴长卿有没有听到,沈如是只能看到他脸上挂起来了淡淡的笑容。仅是几个呼吸,裴长卿踏过十七院,行至广陵宫后山葬棠林。此时的葬棠林已然开满了娇艳的海棠花。沈如是脚踏一颗海棠树上,拉住了裴长卿。裴长卿虽不明为何,但还是同沈如是一般落在了那株海棠树上。拓跋啸紧跟而来,沉气入丹田低吟一声好似狮虎低吟。每一声低吟都有阵阵内力如潮般涌出,拓跋啸大喝一声,整片葬棠林掀起如浪般海棠花瓣。
沈如是收剑回鞘两手结印掐诀,那落花海棠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随着沈如是的指动如同利剑一般袭向拓跋啸。拓跋啸双手上的鲜血沾染在了这花瓣之上,这些被沈如是用阴阳法术操控的落花却被拓跋啸的凶悍内力控制住,反扑向了沈如是。沈如是一掌打散了花瓣,拓跋啸却就在花团之后如凶虎一般手化爪朝沈如是心口掏去。沈如是皱眉一道真气凝于指尖刺去,那真气化作一道剑气刺向拓跋啸。而拓跋啸好像能够看到那无形剑气一般侧头躲过,裴长卿突然挡在了沈如是的面前,双掌与拓跋啸相抗。内力上与其相比已然是稍逊了几分,这丹田剧痛更是让他疼痛难忍。
但他此时不得不硬抗下去。
一口鲜血喷出,两股内力爆发出的力量掀起一阵海棠花海,但裴长卿也因此险些坠落下树。沈如是抓住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环抱住他的腰肢看着他那惨白的脸色,沈如是的心里,出现了一种感情。这种感情,只有在她的师父仙逝时,才曾出现过一次而已。朦胧中,裴长卿看到拓跋啸又扑了过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沈如是。丹田的痛楚让他连运功都做不到,拓跋啸这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上。这一掌,几乎要了他的性命。
“裴长卿!!!”沈如是飞身下海棠,揽住了将要摔落在地的裴长卿,抱他入怀,一个踉跄坐在了海棠树下。沈如是紧皱眉头,两眼泪光不断呼唤着裴长卿,“裴公子!裴公子!裴公子快醒醒!”
拓跋啸两脚重重落在地上,好像已经失了神志一般。面对着一步步走来的拓跋啸,裴长卿痛苦的睁开双眼,颤抖抬起手伸向不远处刺进地面的揜日剑。沈如是又掐指诀,阴阳法术隔空取物,将揜日剑拿在手中交给裴长卿。又拔出自己的却邪剑,指向拓跋啸。
两剑指着拓跋啸,那拓跋啸仿佛又被激怒一样,怒吼一声快步向两人跑去。裴长卿心里默念《黄庭经》心法,就在此时,两人腰间所配七签忽然飞出相并。突然爆发出的力量将那拓跋啸瞬间逼退,而从那天枢签与天璇签中,飞出两道金光钻入裴长卿和沈如是的眉心。就在两人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数段金色魏篆所书写的文字。沈如是只觉得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