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定都天京昭襄城,此时的昭襄城外驿站驻留着西蜀三千重甲铁骑,三千轻甲骑。这阵仗,知道的明白这是西蜀王段琳琅进京面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西蜀王要造反了。
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市人言语,当年大夏王朝横扫其余诸国时都没能堵上他们的嘴,也就几年的功夫,一场六合国战,传出了不知多少让人津津乐道,流传至今的奇闻异事。
这不在一茶楼前,几个看起来也有了些年纪的老者知道西蜀王来了,这当年的一些事情,又可以拿出来好好说道说道,当一当谈资了。
一拄拐老者端着茶碗小声问道:“诶,你说,这次西蜀王,是听宣而来,还是不请自来?”
又一位缺了颗门牙的老者一脸嫌弃模样咋舌道:“唉!你还不知道当今圣上的性子?先皇驾崩之后,他这都不知道第几次宣召西蜀王进京了!哪次段王爷上朝,文武百官不都准备周全,就等着王爷来好羞辱他。可是人家段王爷呢?就是一个不理,据说上次,司马丞相滔滔不绝弹劾了段王爷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可最后呢,段王爷竟然站在大殿上睡着了!气的司马丞相当场吐血,足足躺了有半个月才能起身上朝!”
这时,一位富贾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拽着椅子,端着自己的一壶江南龙井,凑近了几位老者。一边给两位老者斟茶,一边问道:“诶,两位老哥哥。这些事儿,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向来都没有过什么耳闻啊?”
那缺了个门牙的老者闻到茶碗里的香气,端起茶碗小抿了一口,却又放下茶碗笑道:“老弟听你口音,不是天京人士吧?”
中年男人摸了摸胡子说道:“老哥哥耳朵灵光,我是从江南来的,来这边做生意,进城的时候那阵仗可把我吓到了。还以为这昭襄城除了什么乱子呢。”
却门牙老者爽朗笑道:“看你年纪也得有个五十上下,六合国战都过来了,怎么这点阵仗就吓着了?那可是当年协助先皇扫清其他六国,如今镇守西蜀的西蜀王,段琳琅段王爷的重甲骑和轻甲骑!如今这大夏的江山,可都是这西蜀重甲骑,踏出来的!”
中年男人疑惑道:“这西蜀铁骑,当真这么厉害?可我都是听说,说什么西蜀王段琳琅可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当年六合国战,光是北吴,就砍了八万人的脑袋!后来破南楚,光是芝阳城就又是砍了八万人。宣丘、重丹二城,少说也有八九万人的性命。破姬卫时,坑卒四十五万!破刘魏濮壁时斩首十五万!他杀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这不他才有了个‘人屠’的名头。”
缺牙老者笑着摆了摆手道:“段王爷确实是杀的人太多太多了,确实,王爷他也被称为什么‘阳间人屠’。可是咱段王爷杀人是不假,杀的可都是那些士卒。段王爷有三不杀,年老者不杀、妇孺不杀、降者不杀。段王爷若是不杀那些士卒,又哪里能换来当今的盛世太平?都说西蜀王想反,呵呵,王爷若是真想反,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反倒看看段王爷自己,可是一生凄苦啊......”
见缺牙老者将茶碗里的茶喝了个干净,中年男人又给斟满问道:“段王爷苦?这是为何?段王爷镇守西蜀,手握重兵,那不在西蜀他不是只手遮天吗。这,何苦之有啊?”
缺牙老者叹气摇了摇头,这时,他比我清楚,这苦不苦,还是他们读书人看的比我们多。中年男人看向那拄拐老人,老人笑了笑说道:“那里是什么读书人,不过就是年轻的时候跟着先生读过两本圣贤书。不过这段王爷啊,确实苦。苦的让人惋惜啊。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说的可就多了。”
这拄拐老者打住了话题,他不像那缺牙老者,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掏出来告诉别人。拄拐老者还是不愿意过多议论朝堂之事,便就此止住了话题。中年男人见状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将一罐还没动过的江南龙井留了下来便说道:“今日我算是长了见识了,这一罐江南龙井就当是犒劳两位老哥哥说了这么多。我还有生意要做,先走了。”
中年男人起身离开,那缺牙老人打开盖子,一股清香钻入两人的鼻子。缺牙老人看了看那中年人的背影,小生对那拄拐老人说道:“你说,这做生意的,都这么阔绰?这一罐,没个二三两,拿不下来吧。”
拄拐老者笑着捻起一片茶叶放入嘴里嚼了嚼,侧脸看向远去的中年男人道:“二三两?江南仙湖龙井,别说这一罐,就是这一小捧,就是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
缺牙老人一听愣住了就要去抓茶叶的手,惊呼道:“乖乖!这一罐,够老子养老的了!这做生意的,太他娘的富了!”
拄拐老者笑笑摇头,轻声道:“是不是做生意的,那可说不准喽。”
中年男人迈着大步,走出了昭襄城门。就在左右西蜀铁骑的注视下,慢步进了城外驿站。驿馆的院子里,站着位一袭黑衣的男子。这男子不是别人,就是那随西蜀王一同来到天京的独孤傅。独孤傅见那中年男人进来,揖手道一声“义父”。这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正是昭襄城外那三千重甲骑,三千轻甲骑,一扫六国的“阳间人屠”,西蜀王段琳琅。
段琳琅微微点了点头,坐在院中藤木摇椅中。摇椅旁的石桌上,准备的是一壶温酒,还有两只酒杯。独孤傅不知段琳琅为何要让他准备两只酒杯,又是想要与谁对饮。独孤傅默不作声,因为段琳琅已经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