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兵客们的谈话,姜人人慌忙屏住呼吸。
又感受到身子被肖云锋从后面紧紧“拥”着,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搂在腰间,偏偏这种姿势都已经够奇怪了,还要伸一只脚出来勾着她的佩刀……
啊!!!
姜人人你蠢死算了!
肖云锋是在占你便宜啊,是在欺负你啊,你不可以感到……感到……
“好了,他们已经走了。”
肖云锋脚尖一挑,十分灵巧地就把姜人人的佩刀挑在了空中。
手中一推,松开了怀中的人儿,待她转过身来再次面对着自己,肖云锋正好把刀接住,礼貌又平静地将它递还。
沉默!
沉默?
姜人人低着头,紧紧咬着牙。
肖云锋不解她看着挺冰清玉洁一人,怎么说起话、做起事来比裘雨芳还要难沟通?
强忍着将她打晕,再捆住交给庸云弱的冲动。
耐心道:“你的刀,别再弄掉了。”
这一次,姜人人倒是听懂话了。
肖云锋见她收了刀,心里总算舒缓一口气。
继续先前的话题道:“信我就跟我走,等我们安全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姜人人咬咬牙,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
下一刻,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直到走了好几步也没发觉肖云锋跟来,这才回头开口道:“跟我来,我知道一个藏身的地方。”
……
韩府?
肖云锋暗自嘀咕着,四处打量个不停。
时隔一年,这里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
不仅门窗、石凳都被人拆了个七七八八,就连院内一些好看的植物、盆栽也被人连根撅起,只留下一地泥土、枯草时不时还会被雨水肆意冲刷。
谁也没有想到,堂堂平元五氏之首仅因为一个人的逝去就瞬间破败。
韩老爷子生前如活死人般在大厅坐了几十年都能保住韩家安然无事,死后竟然也连带着韩府上上下下一个晚上都没有撑过。
自那一夜起平元五氏之一的韩府再也不复存在,与此同时一并消失的还有平元城。
多亏木牛斋这边念及韩家曾为平元城里做过许多贡献,请求庸云弱允许保住韩府,不然这么大一座大院,也不能留到至今。
肖云锋四处看罢忍不住轻声一叹,脚上紧跟着姜人一步步走入大厅之中。
到了大厅深处,姜人人也似肖云锋一样的忍不住哀声轻叹。
眼前曾由狂刀门老祖留下的字画不知何时已被人收了去,如今的墙上就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孔,在那略微有些发黄并布满了蛛网的墙上显得格外扎眼,远远就能让人看到。
她卸下颈上饰物,将其小心塞入孔中。
既不用触碰什么机关,也不用渡入什么内力,只听咣当一声,露出了藏在一角的密道。
“旁边有火烛,你伸手找找看。”
两人一路无话,好似赌气的小情人般老死不相往来,此时姜人人忽然开了口,肖云锋听着她不加掩饰、纯正自然的嗓音,轻而亮地十分悦耳,竟不觉痴了。
不同于止如云成熟且柔情似水的慢语,也不同于郝澜豁达直爽的畅谈,不同于裘雨芳孩子般地嬉笑俏皮,更不同于万青那样的雅韵红尘。
姜人人的声音和她的外表一样,听起来给人一种清爽、眼前一亮的感觉。
饶是如今的她已经收敛许多,素衣、素装、安静、文弱,其与生俱来的发自骨子里的娇媚依旧在每一个无形之中,让人不住着迷。
姜人人被肖云锋盯地久了,心里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不知是因为她又大了一岁的原因,还是因为胡梅三天两头催她谈婚论嫁的原因……
平日里脑海中又被韩未雨之流的歪瓜裂枣霸占久久……
此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武学境界、风度相貌,各方面条件都要优于他人的存在,姜人人不知不觉间就产生一种奇怪感觉。
口中却是下意识凶道:“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肖云锋被她这么一凶,当即清醒过来。
不知心性一向不错的自己怎会犯下这种错误,连忙将功法运转起来,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挨个轮了一遍!
调息气息而已,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姜人人眼看着他忽然闭目凝神起来,身上不时有丝丝气息萦绕,看得出他在锁什么,也知晓他一定是想清醒一些,在为先前的冒犯举动做补救。
“……”
明明这样才是最好不过,偏偏自己心里就有种压抑的难受。
是因为我刚刚太凶,硬生生在两人之间划出了隔阂?
姜人人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去胡思乱想。
她将扳指做成的饰物重新戴好,“顺便”还整了整衣物和长发。
她以为自己背对着肖云锋,看不见对方的情况下就不会继续乱想,可无论她怎么提醒自己,心里始终觉得空旷,好似是缺了一块,浑身上下有种寒到心里的凉。
当……
当当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肖云锋已经调息完毕。
姜人人回头望去,见他似是朝里面扔了什么东西,满怀好奇地走去,伸头一探。
略微吃惊道:“你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肖云锋斜斜看她一眼,理也不理地自顾自把鳞笼意扔了进去,直到他整个人都向下走去,也没有与姜人人说上一个字。
邪门,太邪门了。
是韩府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为何我都以功法强行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