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有一会吧,他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好似是正要直起身子来,她就很突然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没让他离开。
厉彦溪没动,就是看着她。
沈凉时也在看着他,可是没有在看他的眼睛,而是在看着某处,眼睛里却是没有东西似得。
后来就是接吻,是她主动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
可能是当他靠近过来,闻到的那种淡淡的,淡淡的清香,让她想起那时那个吻的感觉。
不过还好,他没有拒绝,反而在随着她的动作也在动,一点点的将这个吻加深,后来他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她还是伸手环着他的脖子。
沈凉时说,说得声音很轻,像是呢喃似得,她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不喜欢我?”
厉彦溪看着她,神色没有太大的波动,却是抬手的时候抚弄了下她的头发,她有点散有点乱的落在额前的发。
沈凉时就听他说,“我现在对你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讨论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喜欢不喜欢,只有到足够了解了才可以判断,才可……”
哎!真的是好没情趣啊!这人!
沈凉时一边心底这么叹息,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这答案又是那么满意,满意到手跟着心都在抖,又开始了那种有点兴奋,好似终于找到了挚宝的感觉。
后来又还是她主动吻了他。
有一会儿,他没有拒绝,后来开始渐渐的也主动,但没多久又把她推开,她还要靠近,却被他挡了下,说,“别了。我也是男人,我也会受不了……”
沈凉时就笑了,但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在笑,低着头,好似又很羞涩的样子。
厉彦溪也没说什么,只是拉了她的手,往外走,“饿了。去吃饭。”
他们没开车,从出了公司就是走着,走到公司附近的餐厅去吃了饭,当时都已经快有夜里十点多。
吃完饭也过了十一点,就一起走回去,其实从公司到他们所住的小区也就有十多分钟的路程,走慢了也用不到二十分钟。
晚上也不再冷,他们就选择走回去,车都停在了公司里,压根没开出来。
走着的时候,沈凉时还是会显得比厉彦溪要开朗一些,话多一些,她会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劲儿!”
厉彦溪却只是笑,“对啊。很闷,很无聊。”
他也不反驳,就这么赤裸裸的承认了,反而让沈凉时没办法再继续说他。
只能说,“那天,我说,是那天焰结婚的那天,你对我真的没有点感觉吗?”
“有感觉什么?”
“那我说,我是一见钟情,你信不信?”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东西。”
沈凉时没说话。
厉彦溪却继续说,“一见钟情,钟情的不过是个皮囊,并没有真的去了解,你喜欢的或者只是你以为的那个他。但实际上,真实的那个他会与之相差甚远。甚至南辕北辙。完全没有可比性。因此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我只相信,日久生情。感情这东西是需要培养的,就像是爱情婚姻这种东西也是需要经营。经营不善,哪怕再相爱,迟早也会成为泡影。白费了光阴,伤害了爱人,又徒增了悲凉。人生很短,不需要耗费那么长时间去做那些无用之功。”
厉彦溪说完这些,好似直接把沈凉时所有的话给堵住了,可要说哪里不对,又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但道理归道理,又是分明的可以判定如果真的如同厉彦溪所说的那样现实的活着,人生就会变得有意思吗?
怎么觉得,反而会变得更枯燥?
……
陆小北和段瓷选了个算好的天气去看了蓉儿。
车开得一路走走停停,路口很多,红灯也很多。
坐在车上的时候还说了会儿话,陆小北在副驾驶那里,焰在后面,本来没打算他来,是他非要跟着,说闲着也是闲着。
等到到了墓地的时候,看到蓉儿的遗像,却真的把焰给吓着了似得。
虽然发型不同,看起来也有些不一样,但五官真的太相似,吓得他还是胆寒了一下,甚至会去抓她的手,头发,又摸她的脸。
嘴里会囔囔着,“别那么早死……”
陆小北就打掉他的手,让他滚一边去了。
带了花,很多很多的百合,段瓷将花放在墓前,陆小北在一旁站着,看着,却不知道说什么,不一会儿就和焰往别处转转,留了段瓷说会儿话。
焰说,“真的太像了。你们不会是姐妹吧?”
“不是。起初蓉儿也怀疑,还专门去做了亲子鉴定。”
“挺有意思的一女孩儿。就是可惜,死得太早了。”
陆小北说,“是啊。她比我好多了。我这人很多时候太较真儿,而她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包容,在她那里,自己应该只占很小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她的工作。”
焰说,“每个人的生活定位都不一样。就比如你,对你来说,有什么比他还重要?”
陆小北听到这话皱了眉毛,她不认为自己如此,更觉得从焰嘴里听到这话很惊讶,因为他们之间有关于那人的话题真的很少,很少,从来就不太有他的话题,可是今天焰竟然这么说。
她有这样吗?
难道说过了十年,二十年,她还是那样?就一点都没有变过。
她以为她至少变得开始无动于衷,可是在旁人看起来竟然是从来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