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说不准我明天就好了,不用你送,你陪小嫂子就行。”
“那看情况。”沐阳睿心下已经有了计较,不过安抚他罢了,就他嘴巴,像是放鞭炮一样,肯定半宿都不消停。
有些雪盲症几个小时后,症状减轻,视力就会逐渐恢复,陆哲经常滑雪,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这症状最多就是失明一段时间,不会永久致盲,他其实并没那么担心。
只是半夜起来上厕所,扯了眼睛上的冰袋,伸手打开床头灯,发现眼前一抹黑的时候,彻底哑巴了。
特奶奶的,这是停电还是怎么了?这么黑。
“别开灯。”沐阳睿坐在床边,直接把灯关掉。
雪盲症畏光。
沐阳睿关灯的间隙,陆哲已经摩挲着下床,被脚下拖鞋一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陆哲。”沐阳睿快步上去扶住他。
“沐小五,我好像瞎了……”
沐阳睿扯了一侧的护目镜先帮他戴上,避免灯光刺激,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阿哲,你能看到面前的数字吗?”
“看毛啊,我特么眼前都是黑的!”
沐阳睿吸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立刻打电话,让人联系当地医院,准备明早先送他在当地检查,又让留在帝都的千江,找治疗雪盲症或者眼科的专家。
“沐小五,你冷静点,这病能好,又是一直瞎。”陆哲坐在床边,伸手揉着膝盖,刚才摔一跤,疼得要命。
他此刻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过段时间,才知道,失明到底多痛苦。
………
而此刻云城
向姈茹原本正坐在家中看八点档的电视剧,本想和向晚莹打个电话,她说今晚有活动,她无奈摇头。
出去一趟,电话都不打,真是玩疯了。
等她两集电视剧看完,已经快十点了,向坤辉说出去找严望川,这都出去三个小时,居然还不回来?
冬天天色黑得早,寒风凛冽,这个点若非闹市区,路上都少见行人走动。
向姈茹打了哈气,伸手揉着肩膀,给乔望北打了个电话。
打了两次才接通。
“喂,哥…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和师兄在喝酒,你快点过来。”
“喝酒?”她印象中,严望川过得非常克制理性,不抽烟不喝酒。
“就在……在哪儿?”向坤辉不知道这个地方,还特意问了老板。
向姈茹本不想过去,心里不放心,裹了件羽绒服,拿着手机车钥匙,沿着方才说的地址找过去。
……
向坤辉和严望川找的就是街边的小饭店,连招牌都不甚惹眼,向姈茹在这条街上转了两圈,才摸到这家店。
两人吃着鸡公煲,已经喝了几瓶红星二锅头。
严望川双目赤红,眼睛周围已经完全红透,显然是喝多了。
向坤辉酒量素来不错,眼神精锐,仍旧神采奕奕。
“哥,怎么喝这么多。”向姈茹走过去。
严望川一看到向姈茹过来,喝了点酒,脑袋发昏,身子虚软没有重心,东倒西歪,此刻倒是直挺挺的贴着椅子,瞬间绷直了腰杆。
“也没喝多少。”向坤辉说着还抿了口小酒,辛辣刺喉,他砸吧嘴,吃了口菜。
“这还不多,剩下的别喝了。”向姈茹看着还有两瓶没开封的白酒,急忙抱到怀里。
“正尽兴的时候,你这……”向坤辉不乐意,“师兄,你说她过不过分?”
严望川乖巧的摇头,“她做得对。”
向坤辉气得放下筷子,“师兄,刚才谁说今晚要和我一醉方休?”
向姈茹看向严望川。
他端正坐着,脸涨得通红,却仍旧一言不发。
“师兄喝多了,吃点主食就散了吧。”向姈茹招呼店家要了点面条。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压根没食欲。
她结了账,带着两个醉鬼离开。
严望川住的酒店,就在边上,步行也就两三分钟,酒店前面不好停车,向姈茹懒得挪车子,让向姈茹在车里等着,先送严望川回酒店。
……
一路上
凉风瑟瑟,向姈茹怕他走路摔到,伸手扶着他。
严望川身子僵硬,扑面而来的冷意吹散了一些酒气,他余光瞥着身侧的人,脸上像是火烧般,又红又热。
“下次别这么喝酒。”向姈茹还是头一次见他喝酒,酒量不行还硬喝。
“哦。”严望川应着,看着有点傻。
“我哥酒量好,你和他较什么劲儿,这样喝酒很伤身。”
“嗯。”他还是应着。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喝酒……”
“郁闷。”严望川又想起短信的事情,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你有什么可郁闷的。”
“我短信和你说的话,你不同意。”
向姈茹哑然失笑,“师兄,你喝多了。”
“嗯,喝多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喜欢的人。”
向姈茹身子一僵,“师兄,我还是先送你回酒店吧。”
平时笨嘴拙舌的,喝了酒,嘴皮子倒是挺溜。
“你拒绝了我。”他语气冷硬,听着却分外委屈。
“你真的喝多了。”向姈茹送他到酒店前台,和酒店值班人员报了他的名字,问了房间号,想送他回房,他拒不配合,她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严老夫人,让她想办法,帮帮忙。
“我先送你回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今天说。”他已经被向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