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休沐的刘弗陵显得很孤单,一个人呆呆的趴在窗边望着天空,看一朵又一朵的白云飘过。
如果,如果自己能够像孙悟空一般脚踩筋斗云,一个跟斗可以翻到十万八千里,那该多好呀。
在感慨的同时刘弗陵也想身边有一二玩伴,可以陪自己玩耍嬉戏。
可,回头看了眼空荡无声的大殿,刘弗陵知道这是自己的幻想,根本是不可能的。
自己是大汉朝的太子殿下,是父皇的儿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刘弗陵想到了刘病已,他一定又是在和时耐一块去野外遛嘿嘿去了吧。
可以想象得出,他们是怎样的快乐。
旋即,刘弗陵又想到了母亲的惨死,还有那道长长的白绫,以及母亲最后对自己的请求。
“活着,陵儿你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刘弗陵的拳头紧紧紧握,似乎要扎进血肉,或许只有这般才会让他心中的疼痛减轻一些。
那些害死母亲的人,自己一个都不会放过。
刘弗陵心中有阳光的一面也有阴暗的一面,似一个面具人。
踏踏……
脚步声传来,鄂邑公主刘瑄走了进来。
“陵儿。”
刘瑄轻声呼唤。
刘弗陵转过头来看着刘瑄,对着她笑道:“长姊,你来了。”
这些许时日,刘瑄对于刘弗陵的关爱丝毫不减,似乎真的将这位大汉朝的太子殿下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看待。
大家都是苦命人,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刘瑄看着孤单单一人的刘弗陵,心中母爱泛滥,对着刘弗陵说道:“陵儿,为何一人在窗边发呆?”
刘弗陵起身,将长姊扶坐下。
“长姊,陵儿只是闲来无事,想要歇歇,看看天空,待会还要去完成韦先生的课业。”
就算休沐,韦贤依旧没有放过这位大汉朝的继承人,布置了课下作业,满满的都是爱。
鄂邑公主刘瑄叹息一声。
“既然这般,正好今日姊姊也无事,就陪着我们陵儿。”
刘弗陵自无不可,亲自去内室取来了一沓纸张书本,然后摆放木桌之上,开始做题。
刘瑄沏了一壶茶,随着袅袅香烟整个大殿再次归于寂静。
沙沙……
刘弗陵不断翻动纸张,神情很是认真。
刘瑄等到茶水沏好,倒了两杯,一杯给刘弗陵,一杯自己品尝。
如此,倒也好得多。
时间过去不多,皇帝前来召见太子殿下的宫人就来到了东宫。
刘瑄对着太子刘弗陵道:“既然父皇想要见你,自然是有事,陵儿快去吧。”
刘弗陵也不知父皇为何突然间召见自己,便对着长姊鄂邑公主刘瑄拜别。
本想让太子殿下刘弗陵乘坐马车,可见到雾疾对自己不断嘶鸣的刘弗陵最终决定骑马前往。
路上的雾疾很是乖巧,步履稳健的载着刘弗陵奔向皇帝宫殿。
随着刘弗陵而来的东宫侍者很是害怕刘弗陵会突然间掉落马下,一个个紧张的不得了。
刘弗陵却是觉得他们太过大惊小怪了。
“雾疾,咱们再快一些好不好?”
仿似听懂了背上主人的话,雾疾一个加速就将那些侍者甩在了后面。
听得身后一阵纷乱的刘弗陵心中竟觉得一阵畅快。
到了皇帝宫殿前,刘弗陵将雾疾交给了宫卫军,他怕那些不懂马匹的宫侍会将雾疾弄伤。
“好生看着。”
“喏。”
牵过雾疾的宫卫军领命。
随着宣诏侍者进入皇帝宫殿,刘弗陵见到了趴在地上的父皇。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圣安。”
皇帝刘彻依旧佝偻着背趴在这幅大汉疆域图上面,听到太子刘弗陵的声音后对着他招招手。
“陵儿,来。”
刘弗陵好奇的走了过去。
啪!
皇帝刘彻一指,对着刘弗陵问道:“此为何地?”
刘弗陵瞅了一眼,道:“酒泉郡。”
酒泉郡的由来很是神奇,听闻是大汉朝的冠军侯霍去病将皇帝赏赐的酒水倒入泉水之中与众将士共饮,这才得名酒泉郡。
对此,刘弗陵还是很清楚的。
皇帝刘彻满意的点点头,指着另外一地再问:“此为何地?”
刘弗陵一观,“辽西。”
听闻辽西郡极为苦寒,人丁稀少,地处北方,一年之中多为大雪纷飞,牲畜不活,草木皆无。
“嗯,还不错。”
接连问了两地刘弗陵都答了出来说明他平日里头也对此了解过一二,也算是做足了功课。
啪!
皇帝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结束,手指着一大片区域问道:“那,陵儿你又知晓此为何地?”
这里,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
刘弗陵看了看父皇,又看了看这片区域,很大。
“父皇,如儿臣所料不错,这里应该就是张骞郎官所数次出使的西域,这里遍布三十六国,诸如戎卢、弥、渠勒、皮山、西夜、蒲犁、依耐、莎车、疏勒、尉头、温宿、尉犁、姑墨、卑陆等。”
刘弗陵一口气说了很多国家名字,这些都是平日里韦贤先生教过的。
皇帝刘彻对此很是满意,不过也是纠正道:“世人皆语西域三十六国,可却不知,每日在这片地方都会有国家灭亡,也有国家新建,如西胪国,前日刚刚传来消息,被皮山国一战灭之,成为历史尘埃。”
“世事都在万变,我们却不可遮蔽了视听,只信书本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