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法师劫持事件发生的几日后,科朗坦管家和50名护卫随着“阿仙奴”号回到摩德,只不过乔伊心情不好,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那份喜悦与期盼。
此次科朗坦带去的货物,在莱曼城引起轰动,一共卖出18000多金弗里的价格。
科朗坦用这份钱的一小部分买了摩德需要的货物,剩下17500多金弗里的黄金全带了回来。
路途上再次遭遇海盗,幸好“阿仙奴”号火炮凶猛,水手和士兵们英勇作战,有惊无险的穿过了两艘海盗船的包围。
很遗憾,战死了十几个水手和士兵。
科朗坦还带回来几条重大消息。
卡索昂王国与布迪雅顿王国爆发了神权战争。
卡索昂王国信奉天神教,布迪雅顿王国信奉新教,这俩强国为了争夺在加罗大陆北部奥丁斯地区的护教权,爆发了大规模的冲突。
陆战卡索昂人略占上风,但是海战,卡索昂人一败涂地,被击沉了2艘超过1000吨的战舰,而布迪雅顿人没有一艘船沉没。
据莱曼城报纸上许多学者的估计,两国的冲突还要持续很久,甚至有可能扩散到两国本土及切洛殖民地。
还有一条,这则消息与摩德较为密切,在科朗坦启程回摩德的前一天,塞拉西塔王国正式向泽兰特共和国宣战了。
战争起因是泽兰特人在切洛大陆,不断挑起塞拉西塔殖民地地区土著的反叛,泽兰特人为土著提供了粮食及武器支持,甚至还有泽兰特教官出现在土著部队当中。
泽兰特人这种卑劣下作的行为——各国都在干!
塞拉西塔人、布迪雅顿人、卡索昂人都经常这么干,泽兰特人在这方面只是个模仿者,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一般国家也不会很计较。
只是这次,泽兰特人玩砸了,他们挑动土著作乱,被压迫许久的土著们直接屠杀了一整个据点的塞拉西塔人,120人丧生,其中半数是妇女和幼童。
消息传到本土,莱曼城沸腾了,群情激愤之下,塞拉西塔国王奥哈雷尔二世陛下向泽兰特宣战,两国正式进入战争状态。
这件事对摩德现阶段影响不大,泽兰特人商船虽然遍布各大洋,但很少在摩德港停靠,以后是否会有影响,需要看两国战争状态。
如果只是在切洛大陆小打小闹,那波及范围不大,如果扩散为两国全面战争,那摩德也可能需要出兵帮助国王作战了。
科朗坦的回归,暂时驱散了乔伊心中的阴霾,黄灿灿的金子最能抚平人的情绪了,只是之后的几天,摩德城都在阴雨中度过,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兰瑟?菲特的葬礼在这阴雨中举行。
葬礼并不隆重盛大,送葬者中除了乔伊、贝琳夫人等人外,只有他的家人和生前的朋友。
兰瑟?菲特为乔伊而死,乔伊来参加的他的葬礼略表心意。
神仆回顾了兰瑟?菲特的一生,他的一生平凡而短暂,唯有在生命中最后一刹那,爆发出了炫目的光彩。
然后在神仆吟诵的《安魂曲》伴奏下,家属、好友致哀。
兰瑟?菲特的棺椁下葬,竖立了墓碑。
贝琳夫人在仪式结束后离开,乔伊要求单独留下来,再去看一眼大个子士兵。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立在士兵兰瑟?菲特的墓碑前。
凯特为乔伊举起雨伞,免得领主大人为淋湿,乔伊毫不在意雨水是否落在身上,直勾勾的凝望着兰瑟?菲特的墓碑,目光停留在显示其年龄的数字“18”上面。
只有18岁,乔伊前身18岁的时候,还在每天和同学玩游戏,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不懂的人生的艰难,只认为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遇到一个神对手,或者摊上一个猪队友,比这再严重,可能就是掉线吧。
他的脑中还在回放,兰瑟?菲特被割断喉咙,依然试图吹响铜哨的画面。
因为兰瑟?菲特的死,他在将匕首捅向辛烈治时,半点罪恶感都没有,只有复仇的爽利。
不知何时,蓝发少女举着一把雨伞来到乔伊侧旁,她手里还抱着那个装有章鱼保罗的玻璃鱼缸。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致哀。
随着时间的流逝,蓝发少女缓缓开口:“他还真无愧于你给他起的‘阿多’之名。”
“那只是个玩笑。”乔伊沮丧的说:“我不该取笑他的,他是一个很热心、尽责的人,况且还如此年轻,他比我们都要小很多。”
蓝发少女喃喃的说:“还是个小孩子呢。”
凯特觉得领主大人可能悲伤过度了,而且他将这种悲伤传染给了波克隆斯卡娅小姐,否则为什么一个8岁的小孩和14岁的少女,会说一个18岁的人比他们小很多?
“我听人说……算了,我自己看到的。”蓝发少女说:“兰瑟?菲特死的时候,嘴里还含着那个铜哨,可惜他一定试过很多次,但都没有吹响,直至流血过多死去。”
“最后他又把铜哨拿起来了吗?在那种痛苦下。”乔伊觉得不可思议,他记忆中最后的场景,兰瑟?菲特已经痛到痉挛、扭曲,老法师把铜哨扔到他身上,是明知道他不会再有力气拿起来,才这么做的。
无论是老法师,还是乔伊,都低估了一个人信念的力量。
那么,兰瑟?菲特的信念是什么呢?
为领主而死吗?
乔伊不认为自己的人格魅力已经达到有人乐意为之效死的地步,也许,对于淳朴的兰瑟?菲特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只是要对得起自己赚到的那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