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都成这样了,就算为了团结家人,也应该先把不利团结的外因给先清走吧,至于以后还请不请姥姥,那以后再说,但就目前来讲,还是应该以家人为重。
燕儿爹觉得是这样的,这就像羊群里面混入了外来的羊,总得齐心协力把外来的先赶走再说,没见前段时间兵士带来的羊跟他们家养的羊打得多凶么!
这个道理可能有点歪,但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啊。
然而连羊都懂得的道理,燕儿娘想了一天都没想明白,所以燕儿爹有些不高兴了。
婆家的人通常都不喜欢做媳妇的把娘家人放在头里。
燕儿爹刚准备退出去,姥姥不经意间回头,却正正好看到了他。
姥姥:“孩子他爹回来啦,快过来。”
长辈叫,燕儿爹心里哪怕再不舒服都得过去。
他虎着一张脸走到炕边,然后就看到了姥姥额头上的伤,“哟,丈母娘您这是咋啦?”
他生气归生气,看到人受伤了就本能地担心,这就是好人的通病。
要换个坏人来,看到惹他生气的人受了伤,指不定还要说一句“伤得好”了。
姥姥:“你们家的丫头欺负死我了,你看看我这个头,就是她们逼我撞的炕啊。”
这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也是没谁了。
燕儿爹没看到现场情况,别的不好说,可家里的丫头是什么样子的,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她们绝对不是会把人往死里逼的人啊。
他跟丫头相处的时间绝对比跟姥姥相处的时间久,要说了解,他肯定更了解丫头们,至少丫头们都很勤劳,绝不拿不该拿的东西。
他这会儿刚听了个开场白,就不大乐意往下听了,他潜意识觉得听了也没用,反正也不可能是真的。
他刚准备起身离开,姥姥却又说话了。
“之前燕儿不还说过让大娃去酒楼做活的么,今天忽然就变卦了,说什么都不让去,这还是亲戚呢,有这么做亲戚的吗?”
燕儿爹现在听到姥姥说话就脑仁疼,“燕儿肯定说了理由,您也不用跟她置气。”
姥姥张了张嘴巴,道理没说出话来。
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道理差了一层,跟自己不贴心啊。
燕儿爹见姥姥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起身去了厨房,他先将腊肉洗一洗,放水里煮,水开了之后,把腊肉捞出来,倒掉水,换上清水,再将腊肉丢进去继续煮。
这种煮腊肉的方法还是陈春燕教的,至于为什么,陈春燕当时没有说,燕儿爹也没有问,反正照办就行了。
腊肉煮上了,他便去洗大白菜,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掰下来,认真洗干净,再咔一道切成两段,白菜帮子得先下锅,叶子得后下锅。
他转头淘了米,倒进锅里蒸上。
他也不耽误时间,去厨房后头将明天要用的柴劈了。
回过头来,腊肉也就煮得差不多了,他将腊肉捞出来切成片,重新丢回锅里煮着,再丢入白菜帮子,过一会儿再丢白菜叶子,不用加盐,出锅就很美味了。
他将炖菜分成三份,一份留给自己,另外两份分别给姥姥和燕儿娘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