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大人到底是护短的,自家女儿吃了那么大的亏,他在官面上没法找回场子来,现在既然有人送上了门来,他不打白不打。
可别说什么得罪了杨老安人将来不好办,他可没想过要娶杨小姐,说老实话,他还真有点怕杨小姐克夫是真的。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雅音被按在了凳子上,手脚被绳子捆了,两名衙役熟练地打了起来。
他们两个不知道闵大人到底会不会跟杨家结亲,不敢把人打得太狠了,万一……这事儿成了,今天打板子的人就里外不是人了。
流水的县令,铁打的衙役,他们在这里面混久了,自有处世之道,永远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衙役确实收了劲儿,但就眼下的力道打在雅音的身上,雅音还是够呛。
她根本没吃过苦,她在老安人身边伺候,平时还有小丫鬟伺候她,说她不比小家碧玉差,那也是真的了。
板子还一下一下打着,雅音被打得嗷嗷叫,一点也不见杨小姐的风骨。
衙役:“大人,她痛晕过去了。”
闵大人:“用冷水泼醒了,继续打。”
衙役咬了咬牙,照着闵大人的吩咐办了。
他端来一盆冷水,浇到雅音脑袋上,雅音被冷水一激,醒了过来,她还有点回忆不起来她在哪里,但很快,她身上的疼痛就提醒了她,她在衙门里挨打。
这是打完了,还是没打完啊?
衙役用行动告诉她,还没打完。
雅音:“啊啊啊!”
衙役的手稳得很,不管雅音再怎么叫喊,身体再怎么扭动,他依旧用同样的频率和力道打着。
没两下,雅音又晕了过去。
这一次都不用再禀告闵大人了,他们直接端来水,淋到雅音身上,等雅音回过了神来来,就继续打。
反反复复几次,雅音被折腾得恨不得死了。
打完了板子,衙役松绑后,把雅音拖拽到了闵大人跟前复命,“大人,打完了。”
闵大人点点头,“你可记住了,在本官面前,没有功名的人,都得跪。”
雅音虚弱地道:“知道,知道了。”
她没有力气了,人虽然是跪着的,但胳膊肘却撑在了地上,整个人就如一只蜷缩在一起的狗子似的,看上去要多惨有多惨。
闵大人:“你以后休要在外面败坏本官的名声,本官与贵府没有一点关系,这一点你可记好了?”
雅音恍恍惚惚的,听到这话,人忽然就清醒了过来,这是她来这里的任务啊,要是连这个都完不成,她回到杨家,不但不会请大夫给她看病,很有可能还要再挨一次打。
她急急地道:“大人,您坏了我们家小姐的名声,岂可就这样算了?”
闵大人额头青筋暴起,“你胡说八道什么,难不成还想挨打?!”
雅音把心一横,“世间自有公道在,就算您要打死奴婢,奴婢还是一样的话。您的女儿跑到我家来说我家小姐什么后娘不后娘的话,有了这话,要么您娶了我家小姐,要么让我家小姐吊死在县衙门口。您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