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三兄弟的脸顿时被吓白了,他们这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不成?
三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手拉手坐在地上不敢动。
陈小三轻轻拍了拍两个弟弟,给了弟弟们一个眼神,那是让他们有什么事一定要先跑的眼神。
陈小四紧紧攥着哥哥的手,生怕哥哥出事。
陈小五憨吃憨玩的,每天只知道跟着两个哥哥跑,哥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三哥的眼神,他根本就没有看懂。
小子们看得有趣,就任由他们发挥了一阵。
过了好一会儿,周文严才说:“你们也别害怕,你们的姐姐陈春燕让我来接的你们。”
三个小子同时瞪大了眼睛。
陈春燕让人来接他们?
骗人的吧!
大房是怎么被分出去的,最小的那个懵懵懂懂的,但陈小三心里是有几分明白的,后来也细细地跟陈小四讲了。
大房几乎净身出户,他们怎么好意思再上门占便宜,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三个没吃饱,也不会跑到三井村去晃的原因。
八月初学堂招生的时候,他们也听说了,但还是没去。
他们也知道去了学堂,至少能吃饱,还有两身校服可以穿,这样吃穿都不愁了,至少能够平安长大。
可他们怎么有脸去啊!
他们平时见到三井村的人都绕道走,觉得很是没脸。
至于怎么分辨三井村的人,这个其实很容易。
住在村里,却穿得非常体面的,那肯定就是三井村的人了,要不然也没谁能那样穿戴。
龙桥村这边,谁买一根鎏银的簪子,就觉得很了不起了,很舍得打扮了。
可龙桥的小丫头都能买一根纯银的簪子。
这让他们羞愧难当。
大房分家出去,当时连锅碗瓢盆都没有,白手起家,都能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他们占了祖宅,难道还不行吗?
周文严见这三个小子的神情变幻莫测的,很是奇怪。
“怎么,你们不听姐姐的话?”
陈家三兄弟面色发苦,“我们去姐姐家过节怕是不太好吧?”
周文严感慨陈春燕的先见之明,直接道:“是你们的祖父怜惜你们,想接你们到身边过节,我们家大小姐也就是让我们来传个话而已。”
陈家三兄弟都松了口气。
是祖父就好呀!
是祖父的话,他们过去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他们的心里都有些小雀跃起来。
他们站起身,相互帮忙,排干净了对方身上的草屑。
看看周文严身上干净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他们就有几分赧然。
周文严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窘迫。
他没有嘲笑,没有低看,只说:“趁着时间还早,赶紧回村子吧,得先去把大小姐给你们准备的衣服换上,要不然大小姐该责怪我们准备的东西,你们不喜欢了。”
陈家三兄弟松了口气。
他们真害怕,穿身上的衣服去跟陈春燕同桌吃饭,那样他们会无地自容的。
周文严走在前面带路。
下了山,自有马车等在那里。
陈家三兄弟上了马。
剩下的人,全都骑在了马上。
经过训练,他们全都更习惯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