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根本不用多想,直接说:“这事儿不能干。祁轩才是最接近权力核心的人,皇上有什么想法,他比别人都更容易弄清楚。
“今后有什么事儿,你多看祁轩,他如果要干,你就跟着干,他如果不敢,你坚决不要干。”
张谦讶然,“你让我听祁轩的?他可比我还小。”
陈春燕:“不以年龄论英雄。年纪比我小的,比我还厉害得多的人,比比皆是,如果真介意他们,我就不用活了。
“大哥也不必介意,能学的就学,不能学的……咱们还不能跟在别人身后跑么。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做,咱们跟着做总没有什么难度吧?”
哈?
张谦都惊呆了。
女孩子果然好啊,能够将如此不要脸的话,说得如此轻松。
男孩子就不行了,男孩子要讲究风骨的!
陈春燕:“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圣人不也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么。这句话限定了达者是男子才可为师吗?
“看吧,没有!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瞧不起女子呢?你大可以将女子放在和你一样的位置去看,你会发现你能做的,女子也能做,你不能做的,说不定女子也能做。”
张谦张张嘴,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离经叛道的言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反应过来后,赶紧去捂陈春燕的嘴巴,“以后这样的话,你不许说,你要是再敢说,就别想出门了!”
陈春燕看着张谦,“哥,你认真的?”
张谦哼了一声,“你哥非常认真。”
陈春燕耸耸肩,“好嘛,不说就不说。”
安静了一会儿,陈春燕又说:“你知道吗?努尔干都司有一位大妃非常厉害,她嫁给他们的王时,他们的王已经老迈了,老王殡天时,她生的儿子还小。
“她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亲自掌控整个部族,几十年经营下来,比老王在时还要繁荣。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努尔干都司到如今也不会成为大周的威胁。”
张谦:“喂!你不直接说,改成间接说了,是吧!”
他觉得这个妹妹在边关学坏了,肯定是听蛮夷的这种故事听多了,把自家的女书女戒全都丢在了脑后。
不行,这个妹妹的思想很危险,必须扭转过来。
“这边的事情差不多都理顺了,你也该去上学了。”
陈春燕:“我到哪儿上学去呀,学堂又不收女子。”
张谦:“原来你不知道么,祖母为你请了女先生,教你琴棋书画,还请了绣娘,教你刺绣。听说那绣娘原先是江南特别有名的绣娘,只是现在眼睛不行了,见了光就流泪,实在做不了绣娘了,才想到富贵人家某一个教人刺绣的差事,要不然还到不了咱们家。”
我的天啊!
陈春燕当时就震惊了,“让我学刺绣?!”
张谦点头。
陈春燕:“你都看见了,刺绣伤眼睛的啊,为什么还要让我学,我又不是赚不到钱!”
张谦:“又不是让你用刺绣赚钱,哪里就伤眼睛了。回去我就跟祖母说,明天就安排你去上课,这事儿没得商量,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