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至晚,五城兵马司的人下衙回家。
同康伯世子,叫杨毅的,也提着陈春燕送的东西回了家。
他先去给母亲请安,走到门口把酒菜交给了母亲屋里的大丫鬟,这才命人禀了母亲。
伯夫人听到儿子回来了,自然很是高兴,赶紧叫进。
“这两天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你要多穿一点衣服,切不可大意,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杨毅笑嘻嘻的,“我这样一个小火人,哪里怕这一点寒气?!母亲放心吧。”
伯夫人冷了脸,“你现在年轻,不在意,等年龄稍长,你就知道后悔了。”
杨毅不耐烦听母亲说这些,赶紧道:“爹呢?今天是不是在家里用饭?”
伯夫人:“你找你爹有事?”
杨毅摆摆手,“哪里有什么事!儿子今天在外面巡逻了一天,这不是饿了么,附近如果不过来用饭,咱们就叫摆饭吧。”
伯夫人真拿这个儿子没什么办法,一时间又心疼儿子,便叫人摆了饭。
“你那是什么巡逻,大多数时候就在街口站着,看着别人称斤两,每天为了那一两八钱的东西较劲。”
五城兵马司的人要守着街口的公平秤,如果有买家称了重量,发现短少了,他们是需要出面的,是以伯夫人才有这样一说。
杨毅不干了,“我好歹也是世子爷,怎么会分配这样的活计给我做!我也就是比张让那小子晚去了五城兵马司两年,要不然,那小子现在该在我手底下做事。”
伯夫人爱听这话。
哪个父母又不希望孩子出息呢!
“饿了就吃饭,少说那些有的没的,平白得罪人。”
杨毅撒娇,“我这不是在您屋里吗?我知道您手底下的人嘴巴最是严实,这才敢说,要是走了出去,我真真是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的。”
伯夫人刚刚坐下就看到桌子上多了一道陌生的菜。
“那是什么?”
颜色鲜亮,在灯火下亮晶晶的,分外好看。
杨毅:“嗐,您不问我倒是忘了。今天我们在街上巡逻,正好遇到张让那小子的表妹在买房子,我们帮了她点小忙。这是她给我们的回礼。”
伯夫人嫌弃,“不过是一点小忙,还回什么礼。”一会儿又说,“即便要回礼,也回点像样子的啊。”
杨毅:“您这就是挑毛病了。是我们说让她请喝酒的。她给我们一人准备了一坛子酒,这菜是配好了给我们下酒的。只是冬天菜凉得快,我可不敢吃凉的,怕在街上出丑。这才给拿了回来。”
伯夫人:“正该如此。冬天谁吃冷酒。”
说话间,酒烫好了,被端上了桌。
杨毅指着伯夫人的杯子,“给母亲也倒半杯,祛祛寒。”
丫鬟笑着照办了。
伯夫人端起酒杯,先闻了闻,“这酒清冽得很,不像是高粱酒,也不是米酒,更不是果酒,我一时间倒闻不出这是什么酒了。”
杨毅一口倒进嘴里,呛得咳嗽起来。
他抹着眼泪,“啊呀,这酒居然这么烈,我还是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呢!”
这酒陈春燕估算过,大概有五十到六十度的样子。
大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