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还在临摹图纸。
她听到隐隐约约的敲门声,揉了揉胀痛的眼睛,抬头叫蔡大丫。
“你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大晚上的,竟然有人敲我们的门。”
蔡大丫躬身退出去,“是。”
没多会儿,蔡大丫又走了进来,“确实有急事,是祁世子派人找来了,说是……说是……”
陈春燕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他们最大的保护伞——祁贵妃娘娘暴毙了吧。
她腾地站起身,“你说清楚点。”
蔡大丫:“祁世子大晚上的要找二两金花生。”
嗯?
陈春燕有一瞬间没明白过来蔡大丫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要什么?”
蔡大丫清了清嗓子,“要二两金花生。”
她其实脑子也糊糊的,没明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为什么就要二两金花生。
如果是二万两,她才觉得有点正常。
陈春燕脸上的表情变得相当微妙,“他吃多了?”
蔡大丫摇摇头,笑了。
她也觉得祁轩吃饱了撑的。
她挠挠头,“或许是传话的人传岔了,不是二两,是二百两?”
也有可能。
祁轩一年的零花钱是两千两。
二百两金子,在价值上差不多就是两千两。
陈春燕:“你把我钱匣子抱过来。”
蔡大丫转身去了正屋,抱来了两个钱匣子。
一个装着陈春燕的压岁钱,全是金豆子金花生,另一个装的是陈春燕自己的钱。
陈春燕:“称一下金花生多重。”
太夫人给了八两,侯爷和侯夫人给了六两,世子和世子夫人给了四两,同辈的三个表兄意思意思给了二两。
这就是三十四两。
蔡大丫报了数。
陈春燕:“不够的,用小黄鱼凑。”
蔡大丫好歹凑了二百两出来,用匣子装了,贴上封条,封上火漆,这才去了外面。
婆子刚刚接手,就觉得重量不对。
哎?
她刚才说清楚了啊,要二两金花生,怎么弄的……这怕是得有二十斤吧!
好在她有一把子力气,才抱稳了箱子,没有脱手砸到自己的脚。
“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
蔡大丫冷着脸,“你们是不是传错了话?大晚上的,紧急来找金子,怎么可能就要二两!”
这么说的话……婆子自己都不是很确定了。
她听说新阳县主在京城里交好的不是国公府就是王府,最次也是侯府,就这样的家族,大晚上的叩门就要二两金花生……好像是挺说不过去的。
她呵呵笑,“应该是我传话传错了。”
蔡大丫理所当然地点头,一副“本来就是”的模样。
婆子陷入了深深地怀疑中。
她心里忐忑,县主不会责怪吧?
正这么想着,蔡大丫就往她手里塞了一个荷包,“麻烦你跑一趟了。”
婆子立刻喜笑颜开,觉得这一趟来得不亏。
她吭哧吭哧地回到了二门,打开门把匣子递给门子。
门子一脸懵,“婶子,我说的是二两……”
婆子脑袋仰得高高的,相当的趾高气昂。
“肯定是你听错了。不是我说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连传个话都穿不好。
“大晚上的,哪家勋贵会为了二两金花生紧急叩门?”